听着他满腔愤怒的控诉，温知星也只是简单回道：“不管你经历了什么，都不是你变成坏人的理由。”

“那姐姐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方修杰居然带着笑意说出这话。

温知星只觉得心头发麻，眼眸一沉，这个神经病到底有想说什么。

方修杰笑道：“我从八岁的时候，就在想要用什么办法让她永远闭嘴，最后终于让我等到了。”

温知星不可置信看向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吧，这样说你就感兴趣了，那我就告诉你，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如此慈爱的母亲，会是一个在家里每天虐待自己孩子的人。”

说道这里方修杰又快速补充一句：“对了，应该是丈夫从外面抱回来的野孩子。”

看到他那张天真的笑脸上，眼神确实那么的忧郁和悲伤，仿佛都要把对视的人席卷进去。

温知星差一点慌了神，快速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刚才那刻，她依稀能够感受到方修杰的童年，是一个残忍的世界。

突然间有些点有了共鸣，将她心里的怒火减弱。

方修杰笑着说：“那个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妈妈从小就讨厌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弄疼我。”

明明那么可怕的事情，从他的笑声中说出来，有种难以描绘的恐怖。

“不管她怎么打我，伤害我，我都还是爱她，因为她是妈妈。”

“每次她发泄完都会让我不能告诉别人，而她在爸爸面前那么温柔，让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她生气。”

“六岁那年生日，舒阿姨送来蛋糕，还陪我过生日，送了好多礼物，我那晚好开心吃了很多蛋糕，结果你知道晚上她做了什么吗？”

温知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种事情上，她当然最具有发言权，但是她不想说。

她只是没有想到，方修杰有着如此悲惨的童年。

他如今有的残暴不仁，不就是自己化身成阿荼的样子吗！

“她用针缝住了我的嘴巴，第二天早上我的嘴肿起来，那一个月都不敢吃东西，姐姐你能体会那种痛吗？”

温知星别过脑袋看向外面，无法回应他这个话题。

她很想说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他伤害别人理由。

可是想要阿荼对裘海做的事，还有无数伤害人的事情，她又有什么权利。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是就真的是社会上的毒瘤，就该消失，该死吗？

“爸爸整天都不在家，从妈妈口中知道，他每天都去围着舒阿姨，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温知星揪心的痛，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事。”

方修杰一听笑起来，“最可笑是什么知道吗？我跟他说了，他居然不相信。”

温知星皱眉道：“因为你母亲太温柔，所以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事。”

“他不相信就算了，还告诉了妈妈，你该想到，我换来的是什么。”

温知星害怕去想这个话题，他的笑容都充实着痛苦。

没一会他又说：“当我无意间听到他们吵架，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之后，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那一定是所有的信念都瞬间倒塌，为什么他们会遭受这样的罪。

“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这个女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