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嫊嫊，你早该告诉我，她们对你做了这样的事！”程少商为她打抱不平，程参商只是笑笑。

“我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又不是她们苛待造成的，告诉你又如何，你陪我一起恨他们吗？”她摇摇头，“阿姊，你对很多事还有所期盼，不像我早已心如死灰，只求活下去。我不愿你变成我这样，你该有更灿烂的未来！”

“嫊嫊……”程少商抱着她，“我们可是亲姐妹啊！你盼我好，我也盼你好。”

“是了，阿父阿母回来了，未来该会好的。”程参商说。萧元漪来找程参商，说要搬家的事情时，犹豫了很久，才问：

“嫊嫊，你一定很恨阿父阿母吧？”

“恨过。”程参商说，“那时我要日日吃药，连床榻都不能下，阿姊却在院子里嬉戏。我听见她的笑声从外头传来，怨恨阿父阿母为何要将我生下来。”她顿了顿又说：“幼时，我发病，如针刺骨，身上寸寸都疼，咬着被子强撑的时候，也恨过，恨我连个哭都不敢哭出声。”萧元漪哭了，她偏过头擦掉眼泪，“大母和二叔母抛弃我的时候，我也恨，恨你们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如果你们在，我至少不会死得那么凄惨。”她忽然一笑，“但每次撑过去，我就不恨了，因为我只想着怎么能活下来！”

“嫊嫊……”萧元漪想说什么，被程参商阻止了。

“这些年，我与阿姊相依为命，很是了解她的性子。前些日子听舅父说，想将她养废，将我养死，仔细想来，他们是一件都没如愿！望阿母不要过于苛责阿姊，她为了护我，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太过规矩我们活不下来。她思想活奋，虽直率冲动，却当真有情有义，严苛以待只会让她想起这些年我们吃的苦头，循序渐进，以爱为养，她必然会改正。”程参商同她说了程少商该如何教养。

“那你呢？”萧元漪问她，“我又该如何待你？”

“放任我吧！”程参商笑着说，“说不定真有一日，我能将我的病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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