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26

五分钟后，陆洋进来了。

1007一如往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欲言又止，踌躇不前。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

他点点头，往前走了一步。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疯子。”

“疯子？”她重复了一遍，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疯子……好适合我啊！”她一直是个疯子，不论是以前，还是失忆以后。

“你对世界很绝望，绝望到想带着所有人一起毁灭。但是，最后你却没有这么做，强压下怒火，一点点收集证据，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突然爆发……”他的声音带着些难以理解的沙哑，似乎这件事触到他心里那根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他突然提高音量，“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明明是我先注意到你的！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啊！”

他似乎被什么困住了，始终无法摆脱，一直纠缠在其中。

1007的心却毫无波澜，她想他可能不止是晚到了而已，她从始至终都不会对他产生任何情感，甚至连做朋友，也不可能。

“如果有一日，我知道了我们的过去，我会告诉你答案。”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宽慰。

“如果……如果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向你示好，你是不是就会喜欢上我？至少，至少不会厌恶我……”他还在纠结。

“我没办法回答你，当时的我会怎么想。但是，现实生活中，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不知道此生是为了和谁相识而来。你确定如果回到那个时候，你会选择帮助我吗？”她轻笑一声，“不，不会的。陆洋，和你相处了几个世界，我非常了解你，你是个犹豫不决而且相较于感情，更偏向理智的人，你的喜欢，很薄，薄到别说割舍自己的利益，连别人异样的眼光都受不住。”她叹了口气，替他叹的，“好可惜，我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