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沈翊想了想又说，“不过我怎么都想不起，我有丢什么画。”

翌日，温岁礼和沈翊一起去了穆小安家。

这是温岁礼第一次去，上一回她只把穆小安送到楼下，所以不太熟悉这家的摆设，沈翊向她介绍道：

“这是穆小安的房间。”他打开房间门，“她最喜欢这套童话书。”他指指书柜里的一套书，“当时她走的时候，这房子的东西都是证物，不能拿，我给她买了套新的。”

“现在小孩子，可以看的书真多！”温岁礼随手拿了一本，开始翻阅。

“那你小时候呢？”沈翊也跟着拿了一本。“我小时候……”她想了想，“字典吧！”

“字典？”沈翊不懂。

“温家没有专属于我的书和玩具，书房也是我不能去的地方。除了教科书，真正意义上属于我的第一本书，就是字典。”她抿唇一笑，“那本字典，我都翻烂了，离开温家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她见他停下了动作，反问道：“你呢？不会是什么名画鉴赏吧！”

“好像是武侠小说。”他继续翻着书，“男孩子嘛！多少都有点武侠梦。”

“说得好！”她点点头，换了一本。

沈翊翻完最后一页，正打算随手换一本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册书中只有一本厚度不太一样，他抽出那本，翻开一看。

果然，有张纸被叠了几下，夹在里面。

他展开画纸，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我没发现少了。”他看向她，“这些画，都是我每天找碎片时间画的，画了太多幅，早就不记得一共多少张。”他把画展示给她看，“所以，我根本发现不了少了画。”

“我看看。”

她接过画纸，一张女人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温岁礼是一个轻微脸盲症患者，她通常很难记住一个人的长相，需要多次记忆，而且她还没有艺术天赋，根本没办法把一个人的脸和画像结合在一起，但是……

这一次，她认出来了！

不是眼睛，也不是头脑，而是心。她能感觉到，在看到画的那一刻，心脏猛烈的跳动着，不断在说着——就是她！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沈翊连忙问。

“和她对应的父亲的画像呢？”温岁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不是在警局，就是在家……”沈翊顿了顿，“没关系，我现在画给你。”

原本是完全没有头绪，现在有了母亲的画像，他就能准确画出父亲的样貌。

不多时，熟悉的男人样貌也跃然纸上，她凝视了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将两张纸都给撕了。

“沈翊。”沈翊还没从温岁礼的行为里反应过来，被她这一叫，有些茫然，“我突然发现，查不查意义不是很大，反正他俩都已经死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但你坚持想要他们画像的初衷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她说过，这是能化解她怨恨的办法。

“我现在已经没有仇恨了。”她笑着看向他，“所以，不需要了！”

“真的？”他还是不信。“嗯，真的。”她点头。

同一时间，她的脑海里消失许久的电波又开始有了反应，她试图呼唤了几次冰激凌，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你是想要退出吗？）和冰激凌完全不同，这个声音乍一听是稳重低沉的成熟男人声音，其实不带一点感情，是完美的系统音。

“你是谁？”她问。

（这个世界是度假世界，剧情已经结束，你可以选择进入自洽世界，也就是这个世界继续进行下去，直到你身体死亡。）他没有回答她，而是解释她可以做的选择，（你也可以选择暂停这个世界，让一切留在此时，等到下一次进入度假世界，你可以回到这里继续开启，或者开启一个新世界。）

“还可以暂停？”她第一次听说。

（度假世界，一切随你的心意。）他说。“好，暂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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