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不置可否。

花芊芊转了个话题：“刚才李凌南说的那个，王小姐和你弟弟的婚事，你可是知道？”

“知道。”

花芊芊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痴心错付，也是可怜。”

离渊看着她微微有些怆然和怔忪的面庞，她好看的眼底毫无波澜，而又幽远，在这灯光下，宛如一汪宁静的湖水。离渊知道，她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双手撑在桌上，微微俯身，看向花芊芊：“县主会不会觉得，在下和齐王，也是一样的？”

花芊芊抬头望着他，十分诚实地说出了心中想法：“说实话，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是这么想的。”

离渊的呼吸轻了几分。

“你们都是在某种机缘巧合让女子倾心，然后痴恋一片，结果却所嫁非人。你们本无心栽花，却花开繁茂。其实，这也不是你们的过错。”花芊芊望着他，“但是这桩婚事，你当真不理？”

“县主希望我去插手么？”

花芊芊别过眼，看向一边：“那王小姐既然待嫁，必然不知道自己所嫁非人。一心认为自己要嫁的，是当年救自己于危困之中的君子。若是等到她婚后发现真相，该是多伤心难过。”

她顿了一瞬，又加了一句：“以前的花芊芊，已经很可怜了。我希望这个世界上，不要再多一个可怜人了。”

她最后几句话的语调，很轻，在这微热的夜风中，带着轻柔的暖意，柔柔的仿佛要浸润人心。

却又带着弥足坚定的力量，郑重其事。

离渊突然笑了起来，连带着他的表情和目光，仿佛都被花芊芊的情绪感染，变得愈发温柔。

“我知道了。”离渊点点头，“多谢县主。”

花芊芊抬眸，有些不解：“谢我什么？”

“谢县主让我知道了，县主波澜不惊的外表下，也有这么多的人情味。”离渊看着她，“县主大爱，在下受教了。”

“正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不希望别人也经历，一点儿小心思而已，没有渊世子说得那么伟大。”

“由己及人，虽然是小心思，但是有太多人做不到了。甚至会有人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希望别人更不好，从中找到平衡感。”

花芊芊没有接话，因为离渊说的，也是一种常态。

“只是，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问。”

“县主让在下去和那王小姐说清楚，县主当真，就对在下这么放心？”

花芊芊蹙眉，微微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离渊突然伸手过来，花芊芊条件反射朝后一仰，但是不料仰了个空，离渊立刻伸手捞过她，花芊芊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她立刻抬起头，看着离渊近在咫尺的脸：“渊世子，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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