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儿把他身上的黑色衣服解开后,发现他肩膀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划了一刀,那伤口鲜血淋淋,都把他白色的里衣染红了。
“怎么会这样?”
燕凌儿一看到那伤口眼尾便不由自主的红了一圈,像他这样深的伤口,这一路上他竟然一声不吭。
“昨夜在船上被划到的只是小事,过几日就好了。”
“这怎么能是小事!这么伤的伤口,若是不请郎中好好瞧瞧,再上药好好敷一敷怎么能好?”
燕凌儿的语气十分着急,她甚至没等宋徽之开口便撩开马车的帘子朝着外边的石峰吩咐。
“进城之后,先去找郎中。”
石峰犹豫的扭头看了一眼车子里边的情况,若不是宋徽之亲自下命令,他可不敢听别人的。
而此时此刻,马车中宋徽之眼神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燕凌儿,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石峰。
石峰瞧了一眼里边的情况,心下明了。
看来以后燕凌儿的话他也是能听的。
“你带上我不就是让我照看你的身子的吗,可如今你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以不处理?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燕凌儿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能说宋徽之什么的,可她看到他那伤口这样深,心中总是着急。
宋徽之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我的身子便交给你了,都听你的。”
他的语气温柔又缱绻,让燕凌儿忍不住偷偷的红了耳尖。
出来这么长时间,她总算知道宋徽之的心意了。
好容易到了同州城,燕凌儿说什么都要拉着宋徽之到那城中最好的医馆去。
“呀!这位公子身上受的伤,可不是普通的伤口!”
那郎中听了燕凌儿的话后,将宋徽之的衣裳解开一看到那被刀刺中的伤口后,变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刀剑的伤口!这普通人不可能碰到刀剑的!”
“郎中莫怪。”燕凌儿一看便连忙上去安抚郎中:“您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他是我的夫君,我们从万景来的商人,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山匪,仓促之下,捡回来一条小命但是我夫君的肩膀却受了伤,所以,还请郎中帮忙一二。”
那郎中又打量了一眼燕凌儿和宋徽之,燕凌儿说的真切,一张小脸满是真诚,那郎中咬咬牙叹了口气道。
“罢了,只是你们说遇到山匪可有报过官了没。咱们的知府大人薛大人是个好官,只要是山匪抢了财物去,只要报到他那儿,他总会有法子帮你们要回来的。就算是要不到,他自个也会补贴一些东西给你们,你们千里迢迢的来江南做生意也是不易,倒是可以去问问知府大人。”
薛大人是个好人?
燕凌儿有点糊涂了,可是那伙子水寇明明说罩着他们的人就是那知府大人。
她张了张嘴,正想继续问那郎中却被宋徽之用眼神制止住。
没办法,她只好默默的将一大堆疑问放回了肚子中。
包扎好了后,那大夫又给宋徽之抓了两副药,叫他要按时吃。
燕凌儿接了药之后千恩万谢的与那郎中告别,她手搀扶着宋徽之出了医馆。
同州城还真热闹,毕竟也算是江南的地界,这里的商人很多,就连长街上摆摊卖东西的商贩都多了不少。
石峰已经在城中最好的客栈订了房间,燕凌儿扶着宋徽之过去。
因为他们两人对外的身份还是夫妻的缘故,所以订的也是一间上好的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