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目光顿时一沉，那果然就是冷松了，“你和秦薄扬过来查看的时候，你是怎么确认有人进来过的？”

“哦，我进来的时候发现窗户是开着的，估计是听到前面有动静，所以他从二楼跳下去跑了，我们下去追了，但是没追到，然后又去外面查看脚印，可惜这窗户下是水泥砖材质的，也没留下什么脚印。”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宋书一头雾水的来，又一头雾水的走，只留下程锦一个人在那围着床头柜在看。

所以原本那东西到底是放在哪儿的？床头柜里面？还是床底？枕头底？

只是可惜，明面上的东西程锦记得倒是清楚，但若是放在柜子里的，她当时也并未翻找柜子什么的，可完全记不住里面是否有多什么少什么的。

转了一会儿，程锦静下心来坐在了床上，然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化妆品瓶子倒的放下，顿了片刻，她的目光忽而就望向了桌上放着的台灯上面。

台灯是简易款，要连着电源的那种，她顺手拿过来看了看，然后在底座处却又发现了一个装电池的地方，不由得挑眉，这还是两用的？

顿了下，她将盖子抠开，里面两节七号电池静静的躺在里头……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妥。

只是随即，程锦忽而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了盖子上面。

盖子上面，似乎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印记，她有些奇怪的比对了一下电池，却没能发现有什么对的上的。

可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说明这里面之前应该是放了一个四方形状的东西，而且放了很久，所以现在那东西被人拿走了，这印记也还在。

程锦又仔细看了一下这缝隙，基本确认就算要塞东西，大概也只能塞进去一个很薄的东西……比如纸片？

再联想起在冷松身上发现的蒋元凡的打火机，程锦觉得，多半就是一张纸没错了，而且应该已经被烧掉了。

当时蒋元凡身上带着烟，一般抽烟的人，口袋里揣了烟，应该都会下意识的去找打火机带上才对，所以程锦觉得，那打火机多半是最后分开的时候，冷松才从蒋元凡那边要来的，为的……大概就是毁尸灭迹。

值当冷松如此大费周章来拿走并销毁的纸张，程锦觉得，上面多半有什么冷松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藏在了台灯里面，而冷松又是如何得知的？

想了半天，程锦拍了一张桌上台灯的照片，然后给宋书发了过去，“帮我让人找机会问问尹旭认不认识这个……记得避开冷松去问。”

宋书很快回了两个字：收到。

而程锦则是又放下东西去了一趟前院儿找了方琪琪，直接拿照片给她看，“认识这个么？”

方琪琪看了一会儿，摇头，“不认识。”

方琪琪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憔悴，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可怜极了，回答完了程锦的问题，又一脸的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程警官……晶晶和诗韵都是蒋元凡杀的，这是真的么？”

程锦就很直白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你没发现他现在已经畏罪潜逃了么？我们已经掌握了他杀人的证据，所以抓回来之后，很快就能给他定罪了。”

听到程锦的话，方琪琪微微恍惚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更加失魂落魄了，程锦没心思安慰她，于是就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要说的就这些么？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事要主动向我坦白。”

闻言，方琪琪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才终于露出一丝苦笑，开口，“……看来程警官果然很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我的确有事要坦白。”

程锦闻言也并未觉得有什么惊喜，只是点了点头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方琪琪没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程锦，“这是……我在诗韵裤子口袋里看到的。”

程锦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光看这褶皱，就不难猜到拿着它的人，心中是经过了怎样一番激烈挣扎，才最终愿意将它交出来的。

而纸条上面其实也没有过多的描述，只写了几句话而已：田晶晶是蒋元凡杀的，我那天晚上亲眼看到蒋元凡在外面很远处的地里鬼鬼祟祟的埋东西，如果我出事了，那也一定是他要杀我灭口。

程锦看完了字条，又看了方琪琪一眼，“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