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也在欢快的气氛中度过了，王柏川吃完饭后立刻起来收拾碗筷，跟文山一起下厨房忙去了。

这也是奇景，王柏川是从来不下厨房的，顾安然跟他恋爱多少年，嫁他也那么久，所有的事情也是顾安然一个人在做，今天看到他下厨，顾安然跟看世界奇观一样。

“王柏川，你洗碗？”顾安然感觉怪怪的。

“要不你来帮我，让文山休息一下？”王柏川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笑着说。

顾安然也微微一笑说：“好呀，哥这些天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便有说有笑的进厨房里去了。

文山心里还是有疙瘩，如果墨御霆到时候能够接受这病，而且虽然顾安然看到听到关于墨御霆的事情会犯病，可是文山总觉得墨御霆才是这病的药。

“爸，你真觉得王柏川这小子合适妹子？”文山一边看着厨房一边跟顾成文说。

“不觉得。”顾成文说得直截了当，让文山差点就没跟上节奏。

“不觉得你还让他们在一起。”文山气笑了。

“我是想让然然多接触些人，这样对她的病情有利。”顾成文说。

“那你之前还那样？”文山指的是进门时拿扫把赶王柏川走的事情。

“当然，不给他点下马威，他以为我们然然是好捏的柿子。”顾成文淡淡的说。

“爸，你这样太不厚道了吧。”文山笑了笑说。

“我这都叫不厚道？我当年见到的不厚道，那才叫人瞠目结舌呢。”

“什么事情啊？”文山一听，直觉上是跟当年王祥瑞这件事情有关的事。

“说了你也不明白。”

“说来听听嘛，我当警察的，什么样的不厚道都得接触是吧，你得让我知道知道啊。”

“行，反正左右无事，给你讲讲也行，都阵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翻出来也没什么。”顾成文轻声哼笑着，算是自我解嘲了。

“当初墨御霆的妈妈呢，是我的原配，她呀，什么都好，温柔娴雅，真的是个极好极好的女人，可就一点，爱情里揉不得沙子。”顾成文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仿佛让自己笼罩在回忆中一样。

“那时候我有个学生，长得特别的美，别说是我们学校了，算是这个城里最美的美人了。但学生成绩不好，就经常在我家里补课，一来二去的呢，我就当亲闺女一样的带着了。”顾成文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仿佛就在他眼前重新演绎一般。

“那个学生也是个乖巧的孩子，一直对我和御霆妈妈也孝顺，经常在家里住。可是有一天，我一个兄弟从很远的地方来家里玩，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来是为什么，只以为兄弟叙旧而已，可是没想到的是，当时他把我老婆骗出去，给我和学生分别下了药，而且并不是普通的药，药性特别的烈。”

顾成文讲的时候，感觉他的脸都在抽动，有一种掏心挖肺的感觉。

“文山，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清醒以后那种感觉，我真的去死掉，可当时挺着大肚子的老婆，就站在我面前，百般解释也解释不清。”

“老婆跟我离婚，然后离家出走了，我一直想去找她，可是……”顾成文深深的吸着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她向我坦白，她是知道水里有药的，她是心甘情愿的喝的，当时她希望我娶她，可是一个老师，娶学生，那会是一辈子的羞耻。于是她再三肯求无果后，自杀了。”

顾成文理清头绪后，继续讲出来之后这段让他不想回首的往事。

“后来我没办法，救回她后，就娶了她，可是我也没法碰她，在我心里她是闺女，不是情人。几年的时间她一直独守空房，最后她下了药，让我迷失了心智，我们有了安然，但她身体不好，当时医疗条件也不好，所以她生安然的时候难产死了。”

顾成文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医生问他，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他狠狠的咬着牙说保孩子。

顾成文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从来不是，但他也没想过，那天真的就要了顾安然妈妈的命了，他心也疼，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他想着，如果不是那一天被自己兄弟坑害，那顾安然的妈妈也不至于付出生命这样巨大的代价。

“后来，我一个人带大安然，还去找过御霆的妈妈，等到我找到她的时候，御霆居然在跟安然恋爱，当时我还不知道御霆就是当年我的儿子顾文山，墨震东是我兄弟，他真的是拿这小子当亲儿子一样看的。文山啊，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你，不单单是因为你老实招人疼，你的名字跟我儿子一样。”顾成文抹去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