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啊!”石头脸部的肌肉一下子给松懈掉了,嘴乐的已经合不上了,挪了一下身子,将妻子揽抱在怀中,好像初次遇见乌伦珠日格一般,舍不得移开眼神,一直端详着。
石头用他那干裂起皮的嘴唇在妻子宽大的额头上轻轻给了一吻。对于他这样的人,越是高兴的事,越是乐在心里头的,表情倒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了。乌伦珠日格两手抱住石头的脖子,就如一只母鹰腹下的小鹰,一种自然的依赖和安全感都流露在她的脸颊上。
“怪,怪,怪不得——老,阿老妈——早,早上贼笑——贼笑的。俺,俺个傻——傻瓜啊。”石头高兴的取笑自己。
接着贴着妻子的脸,问:“你,你刚,刚——刚才,又和——谁,谁说笑呢,呢?”
“没谁,就俺和孩子,”哈哈!
乌伦珠日格爬了起来,“你该饿了吧”,等下,俺弄点吃的去!”
这一晚,两小口幸福的如吃了蜜饯一般。但有一点,对于草原穷苦的放牧人,以及中国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而言,饿是围绕他们唯一的哲学。天南地北,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哀嚎着,挣扎着。新生命的来临,最要面对的考验是饥饿。不过,在草原还好些,不得已时,宰杀牲畜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石头和乌伦珠日格高兴的同时,决心一定不能让孩子受饿,当然石头的憨实劲儿和乌伦珠日格的乐观劲儿是可以战胜一切苦难,而且他们已经屡次经受了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