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诊治也不能说不尽心,但皇帝身体贵重,又是在脑袋这种最最紧要的地方,皇帝万一有点儿不舒服,太医院都可能集体陪葬。
上次是玫妃娘娘中了朱砂之毒,江与彬胆大包天地担了责任,皇帝还因为他只有三分排毒的把握而龙颜大怒呢。要不是太后及时做了决定,估计今日就没有健健康康的玫妃和四阿哥了。
即便是神医,也要病人明事理、肯配合才好施救,动不动就嚷着“陪葬”的皇帝,对太医们来说简直就是个无底线的医闹。因此,他们只管开了普通的止痛安神的汤药,治不好,但也有效。等皇帝有了抗药性,就换成另一种止痛安神的药,但效果也越来越不好了。
皇帝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唯有在不食人间烟火的舒贵人那里,他才能暂时从繁重的朝政和后宫中喘口气,好好放松一下。所以他常常没有事也要来坐一坐,顺便就再吩咐几道旨意让意欢写好。
这不,他刚一进舒贵人的屋子,闻着这里特有的淡淡香气,就觉得呼吸都轻松了,身上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情不自禁地开口:“意欢啊,朕在外面总觉得疲劳万分,但一进你的屋子,就觉得神清气爽。”
意欢行礼,被皇帝扶了一把站起身来,脸上是淡淡的不经意的笑容:“因为嫔妾这里心思简单,只有书画的香气,不比别处铜臭气、衣香气搅乱人心。”
皇帝笑道:“意欢最得朕心。”
说归说,再怎么喜欢,皇帝也不会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只要同寝就必然会送来“坐胎药”。只是皇帝最近只觉得困乏,身体仿佛被掏空,时不时还有麻木的感觉,所以常常是只过夜而并不“过夜”。
尤其是昨晚和卫炩真刀真枪干了一次,皇帝只觉得眼前发花、脚下发软,闻着那股意欢身边独有的淡淡香气,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