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想吃我就好,天鸢悄悄松了口气。月临仙饶有兴趣的看着天鸢变幻的表情,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另一边有个人却在一直盯着他。
这位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秦子离看着看着不禁痴了,等她有所觉的时候,赶忙通红着脸低下头。
天鸢与月临仙也算是见过两次面了,虽说对他有些忌惮,但既然已经欠了这么多人情也不在乎再多一件。“其实这次来......是想请医师救救这位秦大将军。”
月临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救他,难,也不难。”
“此话怎讲?”
“他寿数无多,若想续命便是逆天而为。你......愿意承担这个因果吗?”
“逆天......而为?”天鸢抬起头直视着月临仙道:“那天究竟是什么?它凭什么制定人生老病死,凭什么决定哪条路可走哪条路不可走。我自幼时起便不信天不信命,只信我自己。请医师告诉我怎么治他!”
“怪不得在你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天地法则。初时,我觉得是你不懂怎么运用它们,但原来却是你在排斥它们。想成就神位光靠信仰之力是不够的,你必须得认同这片天地,吸纳它们的法则,引导信仰之力,锤炼灵体,方可一举成神。而现在你身上的灵体......”月临仙难得皱起眉头道:“它在强大,却杂乱无章。”
月临仙话音刚落,天鸢便捏紧了双拳。
而在此同时,天鸢体内的连进也适时出声道:他说的没错,缺少法则的信仰之力不过是一团乱麻,你如今只是靠着它的力量战斗,却不得其法,不如......
“我不认同别人强加给我的规则,我知道,有几次夜间,我隐隐能感觉到一些规则之力。但是获得它的代价,便是要顺着别人制定的规则走,我做不到。我不喜欢那样。”
“不顺着他们的规则,你莫非要自己制定规则不成?”月临仙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觉得有趣。
“有何不可?”说这话的却不是天鸢,竟是缓缓走过来的九狱。
“只知道循着老路走的人永远不可能到达顶峰。”
“但是不顺着老路走的人,可能无路可走。”
眼见着月临仙与九狱针锋相对,天鸢担心九狱,不禁将它拉回身边道:“其他事暂且不提。既然我不信奉这片天地,又何来逆天而为。请医师将救治秦大将军的方法交于我。”
“丫头,其实不用......”
“秦大将军,当时在徐国的时候我口不能言,承蒙你们照顾,甚至待我如家人。更不用说几次救我性命之事。如今您有难,我焉能坐视不理?”天鸢说到这,郑重的超月临仙施了一礼道:“医师,烦请将救治秦大将军的方法交于我吧。”
月临仙不语,却是伸出手将天鸢扶了起来,并细心的将她额间的碎发捋到耳后。
“我以前曾经见过一只鸢鸟,它啊,很是执着,明明身躯如此弱小,却妄想就此飞上九重天。我看着它远去,看着它上升,又看着它坠落。后来,我时常在想它是真的笨呢,还是怀有他人难以企及的野心。你说呢?”
天鸢愣了愣,接话道:“也许它只是想要离开这囚笼之地,去往真正的自由国度。”
月临仙没想到天鸢的回答竟是这样,他低下头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其他药草我都有,唯独缺了冰凌玉香草。那草长在......”月临仙一指指向九狱道:“它的故乡,雪域神山。想必那冰凌玉香草的下落它比我更清楚。”语毕月临仙踏上银月桥朝众人一挥袖道:“找到冰凌玉香草后,便来月见浅滩找我吧。我自会帮你们制药。”
随即一片银雨散去,月临仙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而在他消失的一瞬间,夜空又重新变回了阴云密布,无星无月的状态,仿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秦家众人擦了擦汗,俱都坐倒在地,九狱则是难得走到一边,有些沉默。
“九狱?”天鸢有些担心的追上了九狱。
“你一定要去雪域神山吗?”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待在灵兽谱中。”
“我不要。”九狱揽住天鸢,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道:“去就去吧,也是好久没回去了。只是如今变成这个模样,倒是要被雪女大人和同族笑话了。”
“雪女大人?”
天鸢歪过头去看九狱,却不料正撞进了它的银色眸光中。那是天鸢从未见过的柔色,仿佛暖泉丛冰凌中流过,化开了一汪池水。
“雪女大人是我们雪域神山族民所信奉的神。她是这片白色天地里最美丽高贵的存在,与你这半吊子神可不一样。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那月临仙不帮你们去神山上采摘冰凌玉香草吗?如果他真的是月见浅滩的月下仙,那曾经的他啊......向雪女大人求过姻缘,却被雪女大人拒绝了,所以自然没脸再去。”
天鸢愣愣的听着九狱讲述这些陈年往事,那是她没见过的九狱。它的眼中充满崇敬和依恋,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它每次提到自己,总会露出看不起的神色,确实她几乎没帮过它什么忙,反而每次都靠它相救。
唯一一次想要救它的时候,还被它呵斥帮了倒忙。
天鸢轻轻低下头问道:“九狱,也信奉那位雪女大人吗?”
“自然。”
心中一颤,天鸢挣脱开九狱的怀抱定定看了它半响,突然跑向了秦家人那边。
它果然是信奉那位雪女大人的,若不是灵兽谱牵制,恐怕它早就回到雪域神山了。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心里会这么不舒服呢?
九狱,跟她在一起唯一的目的,不就是获得自由吗?
它总有一天会走的,离开她。
离开......
天鸢恍惚间停下了脚步,秦子离见了迎上来道:“鸢儿妹妹,你怎么了?是跟那位九狱公子吵架了吗?”
“公子?”天鸢摇了摇头道:“九狱它并不是公子......”
“怎么可能?”秦子离疑惑的指着九狱渐渐凸起的喉咙道:“他这样总不见得是女子吧?我从未听过女子长出喉结的。”
“喉结!”天鸢心内惊疑不定。九狱不是成年后才能按照伴侣的性别去决定自己的性别吗?
可是它如今既没有成年也没有伴侣啊,怎么会开始变换性别?
天鸢有心要去问,但想到刚刚的事,心里总有些不得劲,遂放弃了这个想法。
总归是它心里有了心仪的对象吧?
刚刚月临仙也说了,它在经历每个生灵必经的阶段,原来是这样啊。
九狱喜欢的人,是那位雪女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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