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氏族会因为我的遭遇而稍微宽恕一点的话，我们一家，也不至于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像我这样的家庭还有许多，妙嫣的母亲，我手下的一名圣女，如果你们可以宽恕她，也自然可以宽恕我，她不会死。”

“如果这是一种错误的话，我愿意----一错再错！”

“……”

林月眉那有些悲愤的话语，形成回音，缓缓回荡在整个天空，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四处回应着。

这句话落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有人愤怒，有人沉默，也有人无声的哭泣----不管如何，都没有人再说一句话，甚至引起了在场人的反思。

林月眉有错，妙嫣的母亲有错，但是，林氏宗族，就没有错吗？

她们是该受到惩罚没错，但是为何要牵连后代，一人犯错，株连九族？

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为何还有这种的规矩，可偏偏，族内有人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理所当然。

不止族内的人，就连莺莺，也同样被触及了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想起的地方----她的身世。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而她的师傅们也竭力隐瞒着，不告诉她秦岭的顶端有什么，因为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受到迂腐规则伤害的，不止是林月眉和妙嫣，还有圣女堂那残酷的圣女选择制度。

圣女堂的后山上，有一片荒芜的坟墓，和一处祭祀的灵堂。

那里埋葬着许许多多已经逝去的圣女堂的圣女，灵堂内供奉着生前的黑白遗像，寄宿着她们的英灵。

她们因何而死？

这是只有每一任圣女堂的当代圣女才知道的秘密。

圣女堂有圣女试炼，如果被判定为不合格，或者体质孱弱，无法修行武道的人，就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

她们会被赶出林氏，自生自灭。

但是，她们该死吗？

当然不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该死的，正如佛家所说的那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害人一命，厉鬼锁门，不得好死。

林氏害死这么多冤魂，真的正确吗？

她们只是不能修行武道而已，并没有犯什么错，就因为这个，就该死吗？

莺莺眼里瞳孔睁大，心底的戾气，像野草一般迅速蔓延，瞬间充斥了她的全身。

她一拳一脚同时震飞两个人，之后就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她低着头，拳头紧捏，牙齿紧紧咬着，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不为别的，就为她就是众多被抛弃的众多弃子中的一个，如果不是遇到了师傅和师祖，是不是就这么饿死、冻死了？

后来的事情也知道了，她的身体并没有林氏测量的那么弱，相反，她极具武道天赋。

但是，像她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更多的人，还是真正体质孱弱的人，林氏说到底，还是一个武道世家，以武道为尊，无法修行武道，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莺莺声音低沉的自言自语，但是在她周围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他们一脸懵逼，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要放弃那些无辜的人，她们也是鲜活的人命！”

莺莺突然大吼，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轰----

下一刹那，莺莺一步踏出，发动猛烈地攻击。

她的眼里流下了一连串的眼泪，不知为何，她觉得很悲怆。

“为什么要草芥人命，不会武道，就不配做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