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圣女试炼中被淘汰的残次品。

这幽幽的话，似感叹，似叹息，自林清儿的红唇里缓缓吐出，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有追忆、感慨、以及----浓浓的歉意。

这种歉意，并不是针对单个针对个人的，而是一个人，为整个势力道歉。

恍惚之间，莺莺似乎听到了一曲久违的挽歌，在耳边幽幽作响。

砰砰----

砰砰----

砰砰----

这个时候，莺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莫名其妙加快起来，血液也加速，她整个人都是紧紧绷起，紧张极了。

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个念想的，人们为了那个念想努力，为了那个念想拼搏，而一路走来，总会觉得每一天都充满着意义，哪怕再苦再累，也会很开心。

但是每个事情都有进度条，每当临近那个念想的时候，人总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浑身紧绷，紧张的手心出汗。

现在，莺莺就是这个状态。

她很紧张。

她跟着林浩来林氏，就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现在，前一片墓地里，却是出现了一个叫‘林莺莺’的死者，是自己吗？

自己，曾经来到过林氏，对这一切都有一种模糊的印象。

就像一连串破碎的记忆，烙印在莺莺的脑海里，她需要把这些记忆有顺序的串联在一起，才能找到自己要的身世。

“残次品？什么意思？”

莺莺看着林清儿，声音显得有急促，还带着些许的颤音，追问道：“能说的再明白点吗？”

林清儿背对着莺莺，所以莺莺看不到林清儿的表情容貌，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林清儿的背影带着些许的悲怆，和一种悲天悯人的错觉。

夜已深，有大风吹来，吹散了灵堂四周的朦胧雾霭，显露出了墓地的一块块墓碑。

它们就这么孤零零的竖在那边，铭刻在石墓上的名字早已干涸，这是她们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明。

或许她们曾经辉煌过，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记住她们。

林清儿，正看着这些墓碑出神，并没有回答莺莺的问题。

沙沙----

她缓缓向这些墓碑走去，而后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墓碑，弯下膝盖，对着墓碑上的名字跪了下去。

双手合十，神色庄重，像是在忏悔。

看到这一幕，莺莺也是快速的追了上去，焦急地问道：“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圣女吗？为什么要祭拜她们？”

“为了良心能安。”

林清儿神色平静，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拍白衣上的灰尘，回过头来，看着莺莺说道。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吗？”莺莺奇怪的问道。

“不是我，是这个迂腐固执，残酷无情的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