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评价可谓是十分中肯了,也很一针见血。
夏如龙可以成大事,但是注定成就不了大事----这里的大事,是指站在领域的顶端。
“但是如虎不同。”
夏行空话锋一转,看着林浩说道:“他不像如龙那么锐气太重,更加懂得隐忍。”
“这才是你看中他的原因?”林浩看着夏行空,问道。
“不错。”
夏行空说道:“表面上,夏如虎是夏行虎的儿子,但是我们早就提前一次聊过了,我们都有相同的目的。”
“说起来,这件事,还得感谢你。”夏行空话锋一转,转向了林浩。
“感谢我?”
“不错,是你,给了如虎一个崛起的契机。”夏行空说道。
“他会变成我的伙伴。”林浩认真的说道。
夏行空说的,林浩没看出来吗?
不,他看出来的,而且还很彻底。
只要不是出现重大的信任危机,两人很大可能性可以成为盟友。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夏行空看着林浩,说道:“大动作应该在最近了。”
“是啊,最近不太平啊……”林浩也是附和道。
“但是,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清楚。”
夏行空郑重其事的看着林浩,说道:“苏家出事,我夏家,不可能置身事外,或多或少,一定会出手帮助苏家。”
“理解。”林浩点点头,理解的说道。
两家的关系,注定了夏家不能置身事外,否则这亲家还怎么当?
即便,两人只是关系上的亲家。
但是,林浩知道,就算夏家会帮忙,也只是象征性的帮一下,如果要伤及筋骨的重金投入,夏家是绝对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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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祠堂。
雨水哗啦哗啦下着,但是却没有落到房子里,原因是院落的屋檐头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正是这些白布,将这些讨人烦的雨水阻隔开来。
祠堂门外,放置着两口青铜质的三足两耳鼎,鼎里布满烟灰,上面插着一根根粗大的香。
柱香燃烧着,让时间逐渐流逝下去。
祠堂里一片阴森,屹立着一块块灵牌,放置着一张张黑白遗像,组合在一起,弥漫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祠堂的蒲团上,跪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麻布衣的女人。
女人身材不错,只是披头散发的,一动不动,身后放置着一张檀木桌椅,上面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一身粗麻布衣,满头白发,看年龄怕是比龙王还要大,眼皮微垂,看似昏睡的老眼中却是带着一种大海般的深邃与睿智。
老人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拿着戒尺,望着一阵迟来的雷雨怔怔出神。
或许是老人家身体弱,这阵雷雨之中,老人并没有感觉到闷热,反而感受到了淡淡的寒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转眼,秋天快过去了。”老人感叹道。
“是啊,秋天快过去了。”
苏曼文也是抬头来,捋起凌乱的长发,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看着老人说道:“爷爷你搬进来这里,也是这一天,转眼三十天过去了。”
“爷爷,你和别人斗了一辈子,年轻时和他们斗智谋抢女人,老了,和他们斗时间,看谁活得久。”
老人回过头来,看见原本跪在祠堂前的苏曼文突然站了起来,不由得大怒:“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
于是,苏曼文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只能乖乖跪下了。
啪嗒----
这时候,也不知道老人是不是故意的,他把纱布一挪,于是苏曼文头顶就出现了一个小窟窿,雨水顺着那个窟窿落了进来,打在苏曼文脑袋上。
于是,苏曼文不仅要抵挡雨水的袭击,还得忍受苏月生手里的东西戒尺打击。
啪----
苏曼文脑袋上挨了一记戒尺。
啪----
戒尺再次打在苏曼文脑袋上。
啪----
苏曼文被打了第三下。
连续抽打了十几下,老人这才把手里的戒尺放下,走到屋子里,捧起桌子上已经转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个老人,是苏家的创始人,也是苏曼文和苏冰心的爷爷,苏月生。
“站起来吧。”苏月生喝了一口茶,对苏曼文说道。
“是。”苏曼文应道,恭敬的站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作为苏家第三代的老大,苏曼文从小娇生惯养,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的,就是她的爷爷。
苏月生是一手将苏家带起来的,是真正具有大智慧之人。
“我打了你的头,打了你的背,也打了你的手,唯独没打你的脸,知道是为什么吗?”苏月生问道。
苏曼文哪里听不出苏月生的意思,硬着头皮说道:“因为打人不打脸,凡事留一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爷爷你经常对我说的话。”
“是啊,打人不打脸,凡事留一线。”
苏月生长长叹息,说道:“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在你小的时候我就说,你这个脾气以后要吃大亏,现在看看,应验了吧?”
苏月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曼文,说道:“曼文曼文,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未来端庄淑德,没想到却把你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苏家迟早毁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