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华啧啧称奇，丝毫不吝啬赞美的言语，笑着夸奖道。

然而，对于林月华的夸奖，女人却是非常不感冒，语气颇为冷淡的回应道：“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和你聊天来的。”

“明白明白，是为你那个宝贝儿子来的对吧？我懂----哎，一想到儿子，连我这个亲妹妹都不管了，我真是太伤心了。”

林月华假惺惺的抹了几滴眼泪，正经了不到一分钟，就原形毕露，耍起宝来。

“……”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连呼吸声都没有。

林月华立刻收起笑脸，不再嬉笑，而是正色道：“前天到的明珠，当天就见到你儿子了。”

“他……怎么样了？！”

电话另一边，女人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有感情，她不是机器人，唯一能让她方寸大乱的，唯有那个遗落世间的儿子。

“以前过的不怎么好，家里穷，和你女儿相依为命的活着，吃了上顿没下顿，平时学费都要靠自己打零工赚。”

林月华如实说道：“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还是个绿茶婊拜金婊结合体，以‘持刀捅人’的罪名关到了监狱去，身败名裂。”

“……”

林月华说完之后，就发现电话另一边突然没了声息。

空气仿佛变得凝固，依稀可以听见女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还有咬牙声。

即便隔着电话，林月华都能感觉到一股滔天的怒气，层层传递过来。

于是，林月华赶紧话锋一转，不再刺激这个过度担心自己儿子的可怜母亲：“但是因祸得福，他被救了出来，也知道了自己是林氏之后的秘密，他在监狱里学了一身本事，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

于是，那种凝固的压抑感这才缓缓消散，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了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短短一分钟时间，女人的心境就经历了巨大的起伏，从心怀怨气到如释重负，林月华感受到的，却是一个母亲想保护自己儿子，却保护不了的深深无奈。

“唉……”

林月华沉重的叹息一声：“曾经那个什么都无所顾忌，什么都敢挑战的女王哪去了？是不是只要有了牵挂，就会变得弱小？处处受限？”

“你不会懂。”

女人沉默良久，说道：“我不奢求得到他的原谅，只求他平平安安渡过一生，如果连这么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那这个氏族，我不呆也罢！”

闻言，林月华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敛去，继而变得低沉起来，宽慰道：“身为母亲，你已经做的很称职了。”

“可是还不够。”

女人言辞激烈的反驳道：“他长这么大，却连我长什么样都记不得，第一声喊出的是‘妈’，回他的却是‘妈妈走了’，我这个当妈的，称职吗？”

“……”

林月华不和女人争辩，她知道，一旦涉及她这个侄子的事情上，她就会大脑短路，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什么都给他。

“他现在过得很好。”

林月华说道：“你就不用担心了，有这个空，你更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提出废除‘圣女制度’的长老团，不再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