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劝自己别跟黑瞎子一般见识,劝了五分钟,到底没劝住:“这样吧,你坚持一个小时不气我,我给你加一百块钱。”
黑瞎子就乐:“那不如你让我气一个小时,我少要一百块钱。”
“……”解雨臣不愿意聊了,挣脱着就想坐到离黑瞎子远点的地方去,动作一大,扯到了伤口,痛得皱了下眉头。
黑瞎子立马就改口了:“行行行,按你说的办,不气你了,快老实歇会儿吧。”
解雨臣再靠回去,便没有先前的客气了。他试着放松身体,将重量全压在黑瞎子那边,果然轻松极了,他舒服的眯了眯眼,唇角不自觉漫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其实不生气。
他发现黑瞎子就是嘴坏,心眼好得不行。
有很多年没耍过性子了,不是不想耍,可是有谁能让他耍?小时候伤了还可以叫疼,长大了就不行,别人会笑话,丢解家的脸。时间一长,都忘了还有耍性子这回事。
他刚刚是真想躲开,没有拿伤口要挟黑瞎子的意思——伤是自己的伤,别人又不在乎,要挟不着。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黑瞎子那么一服软,他却是真的开心。
“我帮你看着,你眯一会儿?”黑瞎子也松了劲,靠着解雨臣,这样的姿势两个人都最省力。
解雨臣确实疲乏,但警觉的习惯又令他难以轻易入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