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温艳珍悄悄的从赵家的后门离开,原本已经离开的曹天起却又悄无声息的折了回来。
而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小桶,一阵阵的向外散发着血腥之气。
曹天起在赵家的无门槛和里屋里悄悄的忙活了半晌,又把小桶扔进了赵家的水井里,眼瞅着那小桶从凿开的冰窟窿里没入水井深处,他这才就着冰冷的雪水洗干净了手上不小心蹭上的血污,然后抻平了身上的淡青色面袍子正式的推开了赵家的大门。
“哎呀,老赵家真的进了贼了?”
附近扫雪的人们见到曹天起出来,禁不住纷纷好奇的说到,“这大年初二的,又刚下了这么一场大雪,哪个小贼还这么折腾啊,这老赵家又不是什么富的流油的大财主。”
“哎呀,刚才好像看到马家庄的一个小混混在附近转悠来着。”
另外一个人突然想起了这个茬,大声的说到,“那马家日子过的恓惶,不会是打听着赵寡妇今天肯定会回娘家,这才把主意打到她们家的吧?”
“也不对啊,听说他娘马寡妇刚讹了李家冤大头二十两银子,他们家今年过年应该很宽裕啊。再说了马驴子那个小混混是个好吃懒做的,哪里会为了偷赵寡妇家那点破家当冒雪跑出来啊。”
“这话有理。可是刚才曹家的不是说赵家是遭了贼她才惊的大叫的嘛,这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话间,大家伙禁不住再次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还没有离开的曹天起。
“应该不是马家小子,”
曹天起面不改色,按照和他娘早就商量好的话,沉稳的说到,“我和我娘刚才进去的时候看到赵家一团乱吓了一大跳,可仔细看看她家里好像也没少什么东西,就是地上一大摊子的血迹,瞧着不像是鸡血、狗血那样的畜生血,这赵家怕是进了什么重伤的人了。不过,……”
微微一顿之后,曹天起又浮起了一脸的困惑和同情,“不过,我和我娘仔细找了找,却没在赵家发现又什么人,就是、就是他家的井里头冒出来的味道不大对劲,我想着这并不是我们家,也就没敢太仔细的瞧了,你们要是觉得跷蹊可以去里面瞧瞧,我、我得赶紧回家了。”
带着惶恐的说完了这话曹天起仿佛是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几乎是小跑着向着自己家跑去,再也不肯往赵家的院子看上一眼。
见曹天起这幅见了鬼一样的模样,旁边扫雪的人们也都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虽然曹天起没有直说赵家宅子里的事情,可是他瞧着那副神色任何人都不难猜到他没有说出来的话。
这赵家不但是进了人,而且可能是个受了伤的,还很可能已经死在赵家院子的水井里了。
这赵宅就是一座凶宅了啊!
这大过年的可没人愿意去碰这样的晦气呢。
不约而同的,大家伙都扛着自己的铁锹再次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愿意在往赵家的门前凑了。
很快的,那些人就散了个干净,缩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躲在自家门后的曹天起看到那些人害怕的缩了回去,他的嘴角一扬,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就浮了出来。
这一次曹家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不但成功的拜托了没用了的温艳珍,还顺带着把赵家寡妇给算计了一把,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嘴硬的赵寡妇就会松口卖房子了。
而赵家这处破旧的‘凶宅’也只有他们曹家肯买了,至于这价钱嘛,当然还得打个对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