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真是高明。”
杏花的脸上带着由衷的佩服,但也不甘落后的说到,“外面呢?外面咱们怎么说?毕竟、毕竟是你和爹先……”
“我们就是去照应一下你可怜的爷爷,”
王丽娥早就算计好了,虽然只是在杏花面前,却像是当着温家屯所有人的面一样理直气壮、慷慨陈词,“你奶奶只管你大姑,扔下了一个孤老头子孤苦伶仃的,我们是大房心里最心疼老爷子,这才拿着最好的饭菜和酒过去陪陪他的,哪知道我们家这么倒霉……”
一边说着,王丽娥还装模作样的揩了揩眼角,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哎,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原来娘一早都考虑好了啊,这样一来谁也说不出别的去了。”
杏花的小脸上发着亮,“不过,我就是担心一点,担心那个赵秀枝会乱说话,怕是……”
“她拿的可是大头!”
王丽娥不慌不忙的说到,“那个贪财的才舍不得把到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呢,那个眼皮子浅的不用担心。”
看着王丽娥胸有成竹的模样,杏花心头的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踏踏实实的回了西里间。
王丽娥听着时不时的响起的几声狗叫声,听着那边院子里不加掩饰的动静,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容也脱了鞋子上了炕。
而此时的赵秀枝却有些不大痛快。
房契和地契那是她该得的,那个银手镯子也本该是她的,可是除此之外箱子里竟然连块碎银子都没有,只有几十个大子。
这怎么可能?
虽然她不知道卜幺莲手里一共有多少银子,但是几两碎银子都没有实在是太反常了。
要不是她眼瞅着王丽娥只拿了两张契约,她也怀疑是王丽娥提前拿走了银子和她装糊涂,如今这样状况只能说明老不死的卜幺莲带上了所有的银子去了李家庄,都添补了那个窝囊废温春花了,哦,不是温春花,是庞妞子。
姓庞的掏空了她们姓温的家底!
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又急又气之下,赵秀枝干脆把箱子里稍微值点钱的布料、被面等细软都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点也不能给外人留下!
赵秀枝气呼呼的抱着细软出了里屋,脚下又是一个趔趄,再一次被醉倒在地上的温金良给绊了一跤。
“真是老不死的废物!”
赵秀枝一边用胳膊肘杵在门框子上稳住了身子,一边抬脚狠狠的踹了醉死的温金良一脚,“连自己家的东西都看不住,你怎么不去死!”
一边说着,赵秀枝再也没看温金良一眼,抬脚就往外走。
跟在赵秀枝身后的温富贵扫了一眼脚下的温金良,犹豫着说了一句,“咱们、咱们要不把他抬炕上去吧?这地上……”
“让他去死!”
赵秀枝没好气的喝骂了一句,“他活着不能替醒温的看好家业,一点点的都被醒庞的给霸占了去,他死了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