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到了卜幺莲的嘴里,还说的好像是她这个做婆婆的处处体谅、容忍,老二家的孔玉芬行事不检点似的。
躺在炕上听着动静的温尔雅差点就气炸了肺管子。
卜幺莲,还真是一贯的不要脸啊!
只不过很可惜,现在的温家二房已经不是原先的温家二房了,她温尔雅不会再让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受委屈。
心念一转间,温尔雅已经‘腾’的一下子坐起了身来,一边穿着旧棉袄,一边就要偏身下炕。
不过,还没等温尔雅穿上鞋子呢,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温尔雅心头一动,也就停住了动作,悄悄的又凝神细听了起来。
“在下姓穆名辛,是孔家的远房亲戚,因为家中遭了难,赶过来投奔玉芬表姨的。”
穆辛斯斯文文的介绍着自己的身份,然后又冲着卜幺莲微微拱手,“这位想必就是玉芬表姨的婆母吧?我和表姨商量着正准备吃过了早饭过去拜望您还有村子里的乡亲们呢,可巧您就过来了,还带来了各位乡亲,那穆辛就偷个懒不在一一登门了,以后穆辛在表姨家落脚,还请各位乡亲们多多帮衬了。”
滴水不漏的说完了这番话,穆辛对着周围围观的人们团团躬身。
虽然他嘴里说着卜幺莲是‘表姨’孔玉芬的婆母,可是这躬身行礼却是冲着所有人的,并没有任何的亲疏之别。
也就是说,在他穆辛的眼里、心里,这卜幺莲和温家屯其他的乡亲们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卜幺莲的眉毛抖了抖,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呢,周围去响起了一片善意的附和之声。
“原来是人家娘家远房的表外甥生,正正经经的来走亲戚的。”
“可不是嘛,孔玉芬嫁到温家这么多年了,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就算是温柱子死了这几年了,她也一直老老实实的从来没传出什么闲话呢,这一次是人家娘家来人了,瞧被泼这一声的脏水,真是够冤枉的。”
“可不是嘛,你看这穆家小哥说话,像是读书识字的人呢,不过是家里落难了来投奔亲戚,也跟着被泼了这一身的脏水,真是够倒霉的。”
“这穆家小哥真是个读书的先生吗?咱们村里可从来没有出过读书的先生呢。”
随着赵大头这么一声带着敬佩的话,大家伙的目光就都齐刷刷的落在了穆辛的身上,等着他就这个问题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穆辛就含笑点了点头,谦虚的说到,“穆辛是读过几天书,识的几个字的,要是大家不嫌弃,以后谁家的孩子想学认字的闲了可以来找我。”
“穆先生这是要开间私塾了?这要收多少的钱啊?”
柳婶子心眼活泛,立即问了这么一句。
顿时,周围的人们大气都不喘了,就等着穆辛的回答。
毕竟让孩子读书识字是大事,可是清水镇上的私塾又贵的吓人,他们这些普通的庄户人家想都不敢想的,要是就在温家屯有个私塾的话,说不定能便宜一些,家里就能负担的起了。
家里稍微有点富裕闲钱的人家都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