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冶绍这样说，云萧的心里虽然对这人心存一丝可怜之情，能将一个大活人这满身折磨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让他活着，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只是云萧也好奇，是什么人的手段如此残忍，非要把一个人折磨成如此这般，怕也是没有什么人性的了。

“这还不算。”

公冶绍抬手举杯，将杯中的茶水一仰而尽，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们本想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看看他长的什么样子，然后去查一查他的身份。谁知道，他的那张脸根本就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此时公冶绍的双眼瞪得溜圆，云萧望去，一边听公冶绍细说，另一边似乎都能在他的眼中看到那人的样貌。

“他整张脸的轮廓倒是还在，但是整张脸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伤疤下的皮肉似乎是用热油泼过的，皮肉烫得不成原样，就连他的脖子也是！然后你应该没有注意过他的双眼，他的眼睛有一点像猫。他的瞳孔放大，双眼变得细长，而且他在有光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

说完之后，公冶绍喘了一口气，云萧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云萧想着，这人的瞳孔放大，双眼变得细长？

“他的眼睛是不是眯起来的？”云萧想到后又问了公冶绍一下，他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就对了。

这个人因为长时间处于地下不见阳光，所以为了能在黑暗中适应，他的身体的器官应该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例如刚刚公冶绍所说的瞳孔放大，眼睛眯起来成了一掉缝隙，最起初应该就是为了能够更清晰的看见黑暗中的东西，所以长期养成的习惯，而瞳孔放大应该就是他的身体为了保护眼睛而后的改变。

“而且你说怪不怪，这人竟然连军营地牢里的刑罚都不害怕，连叫都不叫一句。”公冶绍对这事很是闹心，皱着眉头。

一个连刑罚和死亡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是会让他害怕的？“想要从他的嘴里敲出点东西来真是太难了。”随着，公冶绍又叹了一口气。

云萧低头想了想后道：“他不是不怕，应该是已经麻木了。”云萧的声音淡淡，仔细听上去似乎还有点冷，公冶绍搓了搓自己的肩膀，“怎么说？”

“你想想他身上的疤痕。一个满身遍布了不可愈合的疤痕的人，你觉得，他还会在乎再多一些麽。”

公冶绍想了想那人光是裸露在外的那尊面容，就已经让他觉得很麻人了，那身上他虽然没全部看到，但只是看到裸露的上半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不了了。的确，当士兵要给他换上囚服的时候，他的身上软弱无力，也毫无抵抗的任由他们将他身上的外袍褪去，让他那遍满疤痕的皮肤裸露在外面，完全不在意。

那身上真的可以说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那他的身份又该怎么查。”

“不知道。”

云萧的回答差点让公冶绍想要拍桌子，说了这么久，他的答案竟然就是三个字。

“云萧你的聪明和才智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