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其实并不很大,但是里面却是普通马车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就如同那些稍微有点家底的富贵人家出行时所乘坐的一般无二。马车的窗门都被漆黑的帘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里面的人视线被挡,外面的人也根本不可能看到马车之内的任何情况,只有从不断微微飘起来的车门口的帘子缝里才能够偶尔透进一丝光亮来。而在百里芷看不到的马车之外,花冷月更是吩咐那些黑衣人将马车的外壳都给涂成了毫不起眼的乌青的颜色,就连马车的边框之上原有的鎏金装饰品都特意给拿掉了,倒真是仔细无比。
百里芷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花冷月用麻绳给捆绑在了身后,生怕她耍什么花样逃走,就连双脚也同样被紧紧地绑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只不过她昏睡得太久了一点,双手都被她压的有些麻木了,直到现在才发觉。
百里芷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幽暗的马车之中,等着自己的手脚逐渐缓过来,不管心中再如何急切,她也足够冷静。
好不容易等到手脚恢复了知觉,百里芷尝试着动了动,然后缚在背后的双手撑着地猛的一使劲儿,就成功地让自己从马车内的软垫之上坐起身来,靠在了马车车厢壁上。她暗自咬了咬牙,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悄声向马车一边的窗门口挪动过去,然后用自己的鼻尖把稍微用有些沉重的绸布做成的漆黑的窗帘给撇开了一条缝,她的双眼就透过这一条小小的缝隙朝着马车之外看去,仔细观察着自己目前的情况,希望能够尽早做出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对策。
然而,那窗门之外的场景落入百里芷的眼中时,却是直让她的心都在缓缓下沉。
只见那由花冷月所带过来的一群黑衣人此时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绕在百里芷所乘的这辆马车的周围,紧紧跟着马车,而且个个都用一只手看似不经意般地按在腰间的刀把之上,随时都在警惕四周的情况。而那指使着花冷月的古怪的男人,此刻正骑着骏马不急不缓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百里芷目光变得深沉,她将马车之外的情况仔细观察了两遍,然后牢牢地记在了自己的心中。她往后稍一仰头,那有些沉重的漆黑的帘子滑过她的鼻尖,又重新垂了下来。
百里芷就这样屈着双腿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她的脑海中在不断地回想着方才她从缝隙之中所看见的马车之外的情景,试图寻找出存有破绽的地方,好做出对策,能够让她全身而退。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然而,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却是仍旧没有理出丝毫的头绪,更没法想出相应的对策。
这让百里芷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