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很失望吧？百里芷，并没有死，而今日，你失算了。”柳贵妃看着跪倒在地，没有任何力量起身的皇后，居高临下地说道。

“玉芙，已经死了，在你和她的伎俩被我看穿后。”柳贵妃一字一句地说着，“可是，你却失算了。”

她将失算二字，又说了一次。

“她的毒药，我并没有喝。”百里芷轻声说了一句。

如雷贯耳，皇后都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她终于累了。

抬起眸子，死死地盯着百里芷，“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柳贵妃开口，“她，是我的人。”

一句话，百里芷便震惊。

她的人。

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就是恰好救了她而已，不让皇后得逞而已，恰好自己也活下来了而已。

柳贵妃又说道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百里芷，完完全全就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她的聪慧，不是你我能够比拟的，所以，你想让玉芙杀了她，我告诉你，我最尊贵的皇后娘娘，你真是幼稚天真至极！”

“那么你呢？”皇后反问，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以为你自己就不天真幼稚了吗？你最开始，还不是想要杀了她！”

突然之间，皇后的食指就指着百里芷，恶狠狠地问。

她怎能不恨，本来这就是扳倒柳贵妃的大好时机，自己好不容易策划了一场谋杀，一场诬陷，策划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了，可是，却还是失败了。

“你还不是想杀了她，然后嫁祸给我！”皇后嘶吼道贵妃，你以为，你以为你自己想有多高尚，有多善良？世人都说你是宠妃，都说你心地好，都说你是皇宫里头的一支独秀。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皇后看起来很是激动，她看着柳贵妃，一字一句地说道，最后，更是说了好几遍。

百里芷想了想，觉得皇后说得也对，是啊，是柳贵妃最先想要杀自己，要不是她想要杀自己，哪里会有皇后设计的这一出戏呢？

是啊，罪魁祸首应该是柳贵妃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恨不起来呢。

她也是受害者，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头是儿子，一头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皇帝，她能怎么办，只能牺牲别人。

百里芷点了点头，“我能够理解柳贵妃，至少现在没有铸成大错，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掌事而已，我能怎么办？你们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我呢，我有什么。我所有的，不还都是没有了。”

百里芷的眼神空洞，此刻的她，就好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柳贵妃和皇后齐刷刷的眼神看过去，就好像看一个鬼魅一般。

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已，哪里来的这么绝望的眼神？

“所以，因为你们有些至高无上的权力，我没有，所以我的命运就要由你们摆布对不对，我就要匍匐在你们的脚下求你们饶了我，对不对？”百里芷口不择言，就像是疯了一般，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神色。

“我，偏偏不！我的命运是我自己的，凭什么任由你们一个个来践踏，就因为你们是皇妃吗？那我呢？那别人呢？你们杀人的时候，你们做那些事的时候，良心上就能过得去吗？你们就不怕午夜的时候，那些所有冤死的鬼魂都会来找你们算账？你们为何能这样心安理得？”百里芷很是激动，眼睛里头没了光泽，剩下的，就只有愤怒，悔恨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