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不说产业的事。”族长之位上的林铁衣朗声开口,让林盘一阵疑惑,不说产业的事,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等他发问,林铁衣紧接着开口:“之前林家遭逢大难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在座各位的人影,不仅如此,连各位所在的产业,也都没有任何的响应,导致我们的后勤供应根本不足。对此,老夫想听听各位的解释。”
图穷匕见!原来之前啰嗦那么一大堆,都是为了此刻兴师问罪做铺垫吗?
既然都撕破了脸,一众管事也自然不需装模作样,面对林铁衣的质问,他们非但不慌张,反而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齐齐轻笑了起来。
林盘也觉得有些好笑,轻嘲道:“我道是为何?原来族长叫我们来此是为了翻这一页老黄历,不过我怎么记得,关于此事我们之前就已经给出过解释?而且长老团和族长也都接受了的,莫不是族长这几日过于操劳,心神不济了?”
林铁衣没有说话,林震霄他们都没有说话,寥寥的几个人,只是看着他们蛇鼠一窝,等着他们的答复。
那面白无须的大管事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几天前的瞎话又重复了一遍:“当时事况紧急,我们又在商铺之中,防护不够,只能求自保,据守不出,这一点,还请族长体谅。”
他面色沉重,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却听见林铁衣的身后一声轻笑响起,抬起头,却是林江眼神微寒地看着他。
“我怎么听说,当时林莽叔为了后勤补给,悄悄地带了一个小队冒险去你们所在的商铺求助,你们的人倒是应了,但却是让他们赶紧走。每一家店铺,莫不是如此!最终使小队在外遭遇曹马两家的人手,差点全军覆没,林莽叔更是因此断了一臂!”
林江怒火中烧,咬着牙笑了起来,“这,你们又作何解释?”
面白无须的大管事摇摇头,对林江的责问颇感无奈,暗道这一飞冲天的后辈虽然天资好,境界高,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欠缺火候,终究是太年轻,太嫩!
既然这事我们做了,会没有想好理由吗?
心里讥笑两声,他还是沉痛答道:“对于此事,我们也很自责!但是当时我们据守商铺,对外界的信息一概不知,又哪里分得清是敌是友?万一族中有贼人投靠敌方,蒙骗我们,让家族的产业货物成为他们的后勤补给,那就是天大的罪责!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只好一切都不予理会。”
“当时的情景,我们也是万般无奈啊!”说完,他又装模作样地沉痛叹息。
看着他惺惺作态,林江冷笑连连。
不愧能将手下的产业打理得如此好,这些家伙真是巧舌如簧!
但事实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其实当时林莽出发之前,林铁衣等人就考虑到了此时,还特意写了一封亲笔信,只不过有了之前的说辞,林江也不打算继续质问了。
猜也能猜到他们要说什么,无非是将之前的手段再使一次罢了,说什么担心笔迹是人假冒,不敢开门什么的。
如此说辞,最多也只能责怪他们胆小怕事,想要问罪,却是远远不能够。
这一点,想好措辞的时候,这些蛀虫就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
这些话,之前被问责的时候,他们也都说过,只是搞不懂,为何林铁衣现在还要再问一遍,不过既然你们问,那我们也就再说一遍就是。之后无论再问几遍,答案依旧还是这个,直到你问烦为止!
一群大小管事看着首位的林铁衣,和那个气势汹汹质问,但注定憋屈无语的后辈小子,脸上嘲讽之色甚浓。
只是不料林江根本没有丝毫气馁恼怒的情绪,反而和林铁衣相视一眼,爷孙两人居然笑了起来。
这个操作出乎意料,让他们有些懵。
林铁衣看着下方的众人,笑声渐收,开口道:“江儿,看见了吧,人不要脸起来,都是一个德行。你现在境界比爷爷高,打不过别人爷爷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记住这类嘴脸,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儿,别被这种渣滓算计。”
林江双手笼袖,轻笑道:“有学到,有学到。必要时候,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不要脸,信口雌黄,张嘴就来。”
林铁衣抚着胡须,欣慰笑道:“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这突然转变的画风,让等着看他们吃瘪的人一愣,然后却听到林铁衣画锋一转,冷冷道:“我刚才说过,林远山死之前,跟江儿聊过不少。为了活命,他供出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都在林家遭难的时候,与他联系过。”
“江儿,战时通敌,背叛家族,应该怎么处置?”
“自然是,杀、无、赦。”林江轻笑着,一字一顿。
杀伐之气,让所有管事脸色微白,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拔腿往议事堂门口跑!
林盘率先反应过来,也最先死。
林江摘了他的脑袋,随手一扔,和林远山做了个比邻好友。
同时,议事堂建立以来,从未关上过的厚重大门吱呀关闭,将数十双惊恐的眼睛关在了门后。
这一日,议事堂内大把头颅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