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大部分是饿死的，极少数是病死……”

“嗯，上头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你们要是再研究不出来，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吴医生垂下眼睛，回了一个“是”字。

郑先生背对着他，在几个铁笼之间慢慢穿梭，也不顾脚下是稀稀干干的粪便，仿佛他及其负责，不负上头的嘱托。

郑先生又开口，“人呢？”

挤在猪笼里趴着的两个孩子心里一寒，吴一顾不得让人作呕的气味和手下黏人的触感，去看李丰年，仿佛看她一眼就能心安一点，可李丰年现在不太对劲，她惨白着脸，额头上有冷汗。

吴医生也被这一问吓得够呛，“什……什么人？”

郑先生回头不耐的看他一眼，“病人！死得多吗？”

“……比，比家禽多。”吴医生此时很后悔带两个孩子上船，也许他们不上船，会更安全一点。

“做好消毒，别让没病的人也病死了。”

“……是。”

吴一又等了一会儿，听见锁门的咔哒声才敢去叫李丰年，“丰年，丰年，你怎么了？别吓我……”

李丰年抬头看他，汗从额头滑到下巴，“他们走了？”

吴一没来得及回应，被一头体型巨大的黑毛猪踩到了大腿。

“啊……！”

“吴一？！”

“没事，这只臭猪踩到我了……”

李丰年没忍住乐了一声，吴一见她还能笑，松了一口气，伸着黏了粪便的手去拉她，李丰年也不嫌弃，因为两个人一样，趴在猪笼里，不仅满身满手的粪便，刚刚躲藏的时候更是被猪又踩又拱，好歹两个人能忍，才没发出声来。

两人出了笼子，吴一扶着李丰年让她坐下，用干净的手腕去试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不对。”

“嗯……肚子有点疼……”吴一有点急，“你上个厕所吧，我不看！再说我们俩现在浑身大便，我觉得我适应力超强的！”

“你……我真不上……”李丰年红了脸，尴尬的不看他。

“要不，我先上！”吴一说着就要脱裤子，他实在是害怕李丰年憋坏了，她的脸色太不好了。

“哎哎……”李丰年想拉住他，可肚子突然一阵抽痛，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腿间流了下来，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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