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冥：“……”

厉傲说：“陪我去刘常墓前看看吧？你能去吗？”

厉天冥说：“可以。”

厉傲有点儿不放心，“苏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不会，她和明事理。”

厉傲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厉天冥吩咐青风开车去了刘常的墓地。

这墓地是厉天冥出钱选的，给他选一块墓地完全是因为厉傲，其实也不完全是，当时给刘常选墓地的时候苏唐也知道，苏唐说：

“我是恨他，但是他身上也有值得我尊敬的地方，人都死了，恩怨已经结束，就给他选一块称心的墓地吧。”

于是厉天冥就给他选了这里。

厉傲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他问，“这是你让人选的？”

厉天点点头，扶着厉傲往山上去。

厉傲又问，“苏唐知道吗？”

厉天冥说：“知道。”

厉傲很奇怪，“她不恨刘常？”

“苏唐爱憎分明，刘常做了错事，也得到了报应，但是苏唐说他什么有让人敬佩的地方。”

厉傲问，“什么？”

厉天冥沉默了片刻，说：“不知道，她没说。”

苏唐的确是没说，但是厉天冥大致能猜出来，她一直怀疑厉傲是背后的主谋，而刘常只不过是个杀手而已，一个仆人为了自己主子背下全部黑锅，单单看着点，的确让人尊敬。

毕竟刘常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结婚，没有妻儿，他为厉傲背锅，完全是出于多年来的主仆情意。

厉天冥能猜到，厉傲自然也能猜到，他说：“苏唐还是怀疑我。”

厉天冥没接话，他又说：“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厉天冥：“……我没有。”

厉傲长出一口气，

“你怀疑我也正常，就像是青风如果杀了人，别人肯定也都会怀疑是你做的，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都会这么怀疑，怀疑的人多了，就会变成肯定答案。”

厉天冥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说不怀疑厉傲是不可能的，但是每次想这个话题时，他就在脑海中自动划过去，不让自己想，因为他害怕后果。

厉傲又问厉天冥，“天冥，如果我告诉你苏家就是我让刘常去杀的，你会怎么做？”

厉天冥闻言立马蹙紧了眉头看向厉傲，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厉傲也看着他，像是很期待他的答案，

但是厉天冥终究是没给他答案，他自己叹了口气，“苏亮夫妇不是我杀的，信不信由你。”

厉天冥：“……”

两人一起到了刘常的墓前，厉傲亲自给他上了三根香，又鞠了三个躬，他说：

“刘常啊，活着的时候都是你敬我，今天我也敬敬你，咱们主仆异常，也算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

厉傲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竟然还能让我白发人去送你这黑发人！我这心里难受啊！”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

是真的哭了，这会儿是动了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