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书斋内,段浮沉正与“鬼谋”茅安才在房内商讨着要事。两人讨论许久,却好像还是未下定主意。
段浮沉凝眉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了?』
茅安才回道:『少主,眼下正是少师堂快速扩张的好机会,若是不能完成这个计划,对于我们今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阻碍。』
段浮沉轻叹了一声,道:『好吧,你知道我是最信任你的了,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安排吧。你去和启扉通一下信,让那位李广成配合我们的行动,共同执行这一次的计划。』
茅安才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段浮沉的房间。
等到茅安才走出房门之后,门外的向二宝这才向段浮沉请示道:『少爷,银家的银雪姑娘已经在外等待多时了,她希望能与您单独相见。』
段浮沉一阵头痛,道:『好吧,就让她进来吧。』
不过片刻时间,银雪已经满脸哀怨地走进了段浮沉的房间,对着段浮沉不满道:『段大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接见我?』
段浮沉带着抱歉的笑容,道:『因为我正在与茅先生商量要事,所以才吩咐向二宝,不许外人来打搅。不知道银雪妹妹这次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银雪很快就收起了不满的表情,笑着问道:『你知道今日在梦酬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段浮沉摇了摇头。
银雪的八卦之心飞起,就向着段浮沉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今日梦酬居内所发生的事情。
段浮沉略微吃惊,他本就知道凌云不是一个能束缚住的人才,却未料到凌云竟然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想要去西域挑战哈莫族。
段浮沉轻叹了一声,道:『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能鼓起挑战一国的勇气,凌兄的气度倒是让我有一些佩服。』
银雪却摇头道:『可是凌公子竟然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女人,放弃了傅轻烟对他的心意,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傻子?』
『他是……』段浮沉竟然毫不犹疑地回道,而他的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容。
银雪若有所思,她的身体一软,突然瘫倒在了段浮沉的怀中,脸上带着似痴似娇的笑容,对着段浮沉问道:『可若是让你在我和那位“冷面倾城”的许展颜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呢?』
段浮沉眉间一蹙,就将银雪从怀中推开,冷声回道:『你和她没有可比性。』
银雪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淡然笑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毕竟她可是不输给那位“天下第一美人”冷月萱的美女……』
段浮沉轻叹道:『你知道我所指的并不是这个……』
银雪笑道:『我明白……反正男女之间,不都是这么一回事吗?』
段浮沉又是一阵头痛,只得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对着银雪说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快点回去吧。』
然而银雪却如同一条蛇一般,就已经溜到了段浮沉的床上,她在段浮沉的耳边轻语道:『段大哥,你就舍得让我这么快离开吗?』
『我们……我们只是犯了一个错……在醉酒之后,男人都会犯的错……』段浮沉轻叹道。
『那么我宁愿让这个错再多犯几次……』
一阵清风吹过,房内的烛火瞬间被熄灭。
段浮沉只感受到一团火热向自己袭来……
少书斋的客厅内,方启扉正在热情接待着那位远道而来的李广成,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聊着闲话。
等了许久,李广成终于有一些不耐烦了,便对方启扉问道:『在下叨扰多时,却不知段公子有什么计划,可以帮助我购入一批好马?』
方启扉施礼道:『李兄稍安勿躁,段公子正与茅先生在商讨那个计划的可行性,等到他们商讨完毕,自然就会来通知李兄的。』
李广成心下暗自盘算,觉得段浮沉可能早有了什么计划,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人选,而自己刚好有可能就是他们所等待的人……
于是,李广成便不再多问,又在方启扉的招待之下,在少师堂内吃了一顿晚饭。
虽然宾客只有李广成一人,但是这顿晚宴却十分丰盛。
李广成本想要邀请方启扉喝上一杯,谁知方启扉脸色一黑,急忙摆手道:『实不相瞒,在下酒量奇差,只怕要让李兄失望了。』
李广成一阵大笑,道:『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少师堂副门主方启扉,竟然还有这样的软肋……该不会是方公子看不起在下,所以才以酒量差来作为托辞吧?』
方启扉心下一横,便举起酒杯,邀请李广成喝上一杯。可是当那杯酒刚一下肚,方启扉便脸色通红,眼冒金星,差一点儿就昏死过去。
李广成赶忙为方启扉奉上茶水,才明白方启扉是真的酒量奇差。
等到晚宴结束之后,李广成和方启扉又在少书斋的后院里聊了一会儿。不过多时,那位“鬼谋”茅安才已经来到了此地,似乎他已经和段浮沉做好了决定。
在与方启扉一番交流之后,李广成十分喜欢这位坦荡热情的副门主,他见茅安才已经到来,心知重头戏也已经来了,便连忙收起自己的神情,等待着段浮沉的决定。
茅安才将李广成邀请入少书斋的密厅,他微笑道:『李兄长途跋涉,请恕我们少师堂招待不周。』
李广成一番客套,便直入主题,问道:『不知段公子是否已经有所决定,让李某加入你们的计划之中呢?』
茅安才微微一愣,便觉得这李广成看似粗野、却心思细腻,十分不简单。与聪明人说话,茅安才便舍去了客套之语,道:『自从薛家出关之后,朝廷封锁了关外、西域各地的通商路径,导致中原物价飞涨、良驹难得。虽然我们少师堂拥有一处跑马场,但奈何帮内人员扩张迅速,只怕跟不上人员的供给需求。既然我们双方利益一致,不知李兄是否愿意冒一点风险,加入我们这个计划呢?』
李广成疑惑道:『冒一点风险?不知茅先生所说的“风险”到底是指什么呢?』
茅安才道:『希望李兄可以通过自己的人脉,在关外帮我们联系马场主,让我们选购一批良驹!』
李广成惊声道:『你们想要“走私”马匹?!』
李广成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便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茅安才点了点头,道:『中原虽然也有不少牧场,但是所出产的马匹远不如关外草原上的良驹。而我们少师堂内又没有关外的人脉关系,所以才会想要李兄帮助我们,共同执行这个计划。只要行动顺利完成,我们愿意将走私马匹中的一部分赠给李兄,这样岂不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李广成流着冷汗,道:『可是你们知道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吗?』
茅安才微笑道:『如果是普通人,想要从关外走私马匹,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而我们少师堂一向与驻守边疆的士卒、居民们交好,而且大将军上官尧的子女还曾是我们少师堂的一员,想必在通关之路上,他们一定会给我们方便的。』
李广成长叹了一声,觉得这个计划虽然危险,却也不失为一条购入良马的捷径。
于是,李广成默默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愿意参与你们的计划,但我至少得分到一百匹的良驹!』
茅安才微笑回道:『只要李兄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少师堂绝不会让李兄失望的。』
静安城内,一家路边的小摊。
凌云、花萌、步知路、陆冰心四人,正坐在路边的小摊位上喝酒。
虽然这家小摊位比别的摊位要干净许多,但是所提供的酒水也不过是晦涩难喝的劣酒。然而这四个酒鬼各怀着心事,也不觉得口中的劣酒难以入喉。
花萌脸上泛着醉酒后的潮红,对着凌云问道:『凌兄,你就真的愿意放弃那位傅轻烟傅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