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弟!这幅画说实在的,我也看不太明白。你帮我掌掌眼,如果是真的,就上拍,如果你看了不真,我也无话可说。”范荣图大方地说道。
点点头,秋霁白眼睛看着范荣图和何伟长两个人动手,把画展开。
一眼,秋霁白就看出来了,这是一幅徐悲鸿的奔马。大致风貌还是有一眼的。
起身拉开与画的距离,感受了一下画面的整体气息,以及笔墨之间流淌出来的气息。别说,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徐悲鸿的味道。
顾惜安也凑过来一起看。
“有一眼!”秋霁白肯定地说道。
“是真迹吗?”范荣图笑着问道。
“我还不敢肯定。”秋霁白从桌子上拿起一只专业手电筒,把光线倾斜着扫到画面上,对画面的每一处细微的笔墨变化进行仔细观察。足足用了六七分钟的时间。
“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啊!用了这么长时间,我画一幅画都足够了。”好长时间没有脸说话的林翔飞按耐不住性子,开口说话了。
现在的秋霁白对他的冷嘲热讽,可没工夫搭理,倒是顾惜安气不过地说道:“林先生!那不如你来指教一下,这幅画到底真不真。”
这句话直接就把林翔飞给怼到南墙上去了,撞得他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好在这个时候,秋霁白也抬起头来了。放下手里的电筒,看向顾惜安,用眼神征求着他的意见。
顾惜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这有些弱。”
形容一件器物有些弱,不是古玩行里的用语,而是文物鉴定中常用的词。不过,大致意思也都差不多,秋霁白能听懂,范荣图和何伟长同样能听懂。
“哪里弱了?”何伟长语气不善地反问顾惜安。
“惜安说的没错,是有些弱。”秋霁白赞同地说道,也把何伟长的话岔开了。
“那你说说,到底哪里不对了。”何伟长仍旧是不服气地说道。
抬手示意何伟长别着急,秋霁白平和地说道:“整幅画的风貌是徐悲鸿,没有问题。奔马的大体轮廓线条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这里,和徐悲鸿的真迹有些出入。”
看向了画面,手指在黑色骏马的扬鬃处,秋霁白接着说道:“我们都知道,徐悲鸿先生是学习西方油画出身,所以他的画透视关系非常准确。你们看,马鬃这里,虽然乍一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仔细看,却看不出前后鬃毛的叠加感。尤其是马鬃中间的那部分,完全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如果是徐悲鸿先生的真迹,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一定会把表现骏马奔驰中,马鬃飞扬的氛围表现出来。”
听完秋霁白的话,范荣图、何伟长,包括林翔飞,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奔马的鬃毛上,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