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就干脆之说,那只紫砂壶怎么就不真了。”顾惜安急不可耐地问道。
呵呵一笑,秋霁白说道:“也很简单,就是在你拿放壶盖子的时候,发出的那个咔咔的声音,我听在耳朵里,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什么?你就凭着听到的声音,就判断不真,是不是太玄乎了?”顾惜安不相信的问道。
“紫砂壶之所以被列为一门独立的艺术品门类,就是因为紫砂壶除了使用功能外,他的制作过程就是一门很有讲究学问。”秋霁白把刚刚被罗翰碰过的水倒掉,清了清杯子后,重新倒茶喝了一口后,说道:“在紫砂器的制作过程中,使用的制作工具非常多,超过一百种。手工的制作工艺包括打泥片、拍打身筒(圆器)、镶接身筒(方器)或镶接与雕塑结合(花器)、表面修光、陶刻装饰等诸多步骤,唯有历经如此多的工序才能制造出一件令世人赞叹不已的紫砂壶。”
“而紫砂壶与别的艺术品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是实用性很强的艺术品,它的"艺"全在"用"中"品",如果失去"用"的意义,"艺"亦不复存在。所以,千万不能忽视壶的功能美。紫砂壶的功能美:一是容量适度;二是高矮得当;三是盖严紧;四是出水流畅。说道这里,就提到了刚刚你取放壶盖发出的咔咔声响了,太大,也太脆了。如果是陈曼生亲手所制的紫砂壶,那盖子不说和壶身是严丝合缝,最起码间隙也会非常小,不会有那么大的晃动逛量。声音也会因为两下里的缝隙很小,而略微发闷。”
听完秋霁白的话,顾惜安表情呆呆地看着秋霁白,脑子里却在反复地思索着秋霁白刚刚说的话。同时,也在回想着在下面鉴定那只紫砂壶的全过程。脑海里回放过来的竟然是那只壶哪儿哪儿都不真的地方。
人就是这样,心里从属意识非常的强。尤其听到一个认为是比自己水平更高,更有权威的人说的话,那么心里就会非常确信这个人说的是对的。即便那是一种盲从,也会让人盲目地跟从。此时的顾惜安就是这样的。
经过上次的西安之行,顾惜安已经对秋霁白从一种佩服情绪上升到了非常崇拜,甚至是崇敬的地步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罢了。
良久,顾惜安才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服不行啊!霁白!你真是中国历史文物研究方面的天才啊!不说你鉴定器物的眼力、知识和洞察能力,就是那些反复难记的鉴定理论依据,就是不一般学者能记住,掌握的。我今天才算认识到,两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秋霁白一笑,摆摆手说道:“你可别这么捧我。我也有打眼被蒙,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人有所长就有所短,以后我向你请教的时候还有的是呢!”
说完,秋霁白赶紧地转移话题,说道:“惜安!刚刚你的反应也是够快的了,和尚一说话你就反应过来了。你们配合的不错,这两个人肯定是相信了。”
顾惜安也笑呵呵地说道:“是罗翰那小子够机灵,我也就是配合着演了演。不过,这一切还都是你安排的好,这回文军那边可就能顺其自然地进入范荣图的"圈套"里了。不过,我倒是想,你的这招和三国里的周瑜对蒋干使得那招反间计有的一比啊!”
轻轻摇摇头,秋霁白说道:“这个刘伟好糊弄,何伟长也许也没发现。不过,那个范荣图就不太好说了。那个人生性多疑,又在古玩行儿里混迹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点儿小伎俩不一定能逃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