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万?转手就赔五万。再加上入关交税,以及各种手续费,恐怕胡老板要赔不少于十万。”摇摇头,秋霁白说道:“胡老板!我建议你还是再联系联系其他的朋友、买家,万一要是碰上真喜欢这两尊造像,肯出大价钱请回家的玩儿家,说不定还能挣点儿。”
秋霁白又是以退为进地将了胡伟东一军。
果然,胡伟东想都没想直接就接过秋霁白的话说道:“秋老弟!我知道你是喜欢这两尊造像的。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但也算是一见如故了。这就是缘分,我愿意把这两尊造像转让给兄弟你,就是赔点我这心里也舒服。”
话说的真是漂亮,听得秋霁白都有了恶心的感觉了。
“是啊!兄弟!伟东都这么说了,你要是真喜欢这两件东西,我看你就请回去吧。再怎么说,佛、菩萨没有真假。”潘三也跟着忽悠起秋霁白来了。
只有老纪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但眼睛却没有看秋霁白。显然,他不赞同秋霁白入手这两尊造像。
“这样的话……”秋霁白拉了个长音。
“这样吧!四十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胡伟东很是仗义地又把价钱降了五万。
“哎!别、别……就按胡老板刚说的,四十五万。这两尊造像我请了。”秋霁白也表现的很仗义的样子。可心里却真是笑开了花,以退为进的计谋得逞了。
其实,眼前的两尊造像,就算那尊带有张寿山款识的罗汉像还不能确认真伪,就是那尊已经确定为出自何朝宗后人、传人之手的观音菩萨造像,放到市场上价值也不再四十五万以下,如果真是遇到懂行的人,真正喜欢的藏家,五十万,甚至于六十万也是有可能的。秋霁白能以四十五万的价格入手,也算是捡了个小漏儿了。
那五万块的便宜秋霁白也真是不想占,表面上是胡伟东主动让价,但实质上那是因为中了秋霁白以退为进的小计谋。能在古董文玩行儿里闯荡、混饭吃的人都不是傻子,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现在没反应过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胡伟东就能想明白。秋霁白多给这五万块,更多的意思是为了堵他的嘴,就算是他有想明白的时候,也没有理由找秋霁白的后账。
秋霁白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两尊造像的品相,确认没有什么大磕、大裂后,当即转了账。胡伟东还专门为两尊造像配了盒子,这道省却了秋霁白不少麻烦。这要真的在托运过程中有个闪失,秋霁白的心得疼死。
抱着两尊造像上了潘三的车,和胡伟东打招呼互道再见后,眼见车子开上了主路,秋霁白这心里才多少地安稳了点儿。
“东西终于是到手了。”心里暗自说着,表情仍旧是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的街景。
“秋老弟!今天本来是想请你来鉴定物件儿的,没成想让你入手了两件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潘三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老弟!你说那尊张寿山款的罗汉像真就是后人仿的吗?”
潘三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这句话也彻底暴露了潘三此行的目的。
对于那尊张寿山款罗汉像,潘三和胡伟东都非常有信心。他们也清楚另一尊何朝宗款的观音菩萨像不是出自何朝宗之手。两个人商量的套路就是,先让秋霁白看那尊观音像,试试他的眼力。如果秋霁白看真,那就装模作样地由潘三出个低于市场的价格。就凭潘三听到罗翰说的“一百万”,秋霁白就肯定心里刺挠,搞不好就跟着潘三往上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