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白!你不介意我也这么称呼你吧?”坐在秋霁白对面的沈凤年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您和吴煜耀吴爷爷是朋友,怎么叫我都行。”秋霁白谦和地说道。
点了点头,沈凤年转头笑呵呵地对吴煜耀说道:“吴老!以前咱们两个虽然都在北京古玩行儿里翻腾,但彼此……啊!都不是很熟悉,说白了,就是都不太买账。这是因为,你老哥认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你是个做学问搞研究的。今天,我就表个态,从今以后,我就拜你为师,也做做学问,好好地沉沉心,就算是休养生息了。”
又转过头对秋霁白说道:“霁白呀!这次我是真的要谢谢你,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这个人脸皮有点儿厚,我还有个得寸进尺的要求。”
“沈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秋霁白坦诚地说道。
喝了一口茶,沈凤年意味深长地说道:“经过这一次,我对人这一辈子算是看透了。什么大富大贵,金钱地位,甚至是所谓的成功,都没有安稳平静的生活更让人感到幸福、舒坦。在小罗和小顾带着我女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我的产业全部交给我女儿,沈舒雅打理。所以,我也要给她找个合伙人,霁白啊!就你了。”
秋霁白刚要说话,就被沈凤年抬手制止了。苦涩的笑了一下,沈凤年接着说道:“二十多年前,我犯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断送了一生的幸福,也让舒雅和她母亲遭受了很沉重的打击。我现在不祈求她们娘俩能原谅我,就希望她们能平平安安地过几天舒心日子。产业我已经委托律师,全都转移到我女儿名下了。以后,我就跟着吴老哥当好徒弟,学点东西,也做做学问了。”
开始,话说的有点儿凄凉,可说到最后,倒是有了点儿大彻大悟的洒脱和轻松。而且,沈凤年并没有提到怎么憎恨冯淑娟和沈猛两个人。也许在他看来,自己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要他对自己曾经的过错接受惩罚。
看到沈凤年真诚的表情,秋霁白也还真不好拒绝。忍不住看向了吴煜耀,在老爷子点头示意后,秋霁白也就无法推辞了。
“沈先生!我只是对中国古代文化遗存有一点点的心得,至于如何在这个行当里做买卖,真是个外行。如果要我来帮助您女儿做生意的话,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秋霁白这是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明确地告诉对方,自己在古玩行里不是把赚钱当做第一目标的。
呵呵一笑,沈凤年说道:“霁白啊!对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对这一行儿太清楚了,如果要是为了赚钱,我也不会金盆洗手了。我就是希望女儿能有个事情做,钱对我、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从沈凤年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也许他的资产不会太多,但舒舒服服地过好此生余下的时间,包括他女儿的下半辈子,甚至是他前妻的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有保障的。
眼见着沈凤年这么说了,秋霁白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何况,从秦皇岛回北京的路上,罗翰这小子已经把他正在着手策划的仿古瓷器项目和沈凤年说了一嘴,沈舒雅也是对这个项目挺感兴趣,准备参股。这样下来,以后自己可能也只是在沈氏典当行这一块要操点心,其他的也就不用多管了。
谈完了合作的事情,沈凤年一摆手,刚刚出手制止了沈猛的那个男人就抱着一只锦盒走了过来,轻轻地放在了几个人面前的桌子上。
“霁白!我有件儿东西到手好多年了。一直不知道是真是假,找人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了一眼吴煜耀,接着说道:“今天,正好吴老哥在,霁白也是眼力见识俱佳,就请你们二位帮着我掌掌眼。看看我这件儿东西到底到不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