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煜耀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屋里的人,包括门口看热闹的人都愣了。都觉得吴煜耀在有意偏袒何伟长、杨双庆。
徐文利当时就不干了,红着脸说道:“老爷子!您这么断这件事儿……”
一摆手,吴煜耀说道:“文利!你先等等。都是古玩行儿里的朋友,事情不能做绝了,得理不饶人的事儿也不能干。”
说到这里,吴煜耀转头对何伟长说道:“伟长啊!这事儿说到家了,也是你坏了规矩,做了不该做的事儿。东西不是你的呢,你怎么就能转手卖给别人呢?还把价格抬的那么高。你可知道,这是文利要给孩子留学凑学费用的,你这么做无疑就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嘛!”
“是!老爷子!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可我给徐文利的价格也算是现在合理的市场价了。没少给他。”
虽然不敢硬刚吴煜耀,但何伟长还是为自己强辩了一下。
可吴煜耀是什么人啊,什么大放大浪没见过,什么人什么事儿没碰到过。再者说,他对同在琉璃厂做买卖的何伟长人品德行也素有耳闻,只是他自己年纪大了,不想过多插手后辈的事儿。可今天,他赶上了,也就不得不伸手管管了。
所以,对何伟长的狡辩,吴煜耀还是摆摆手说道:“伟长!不管这件事儿你是怎做的,但做了就是你的不对。文利的画是家传三代的宝贝,能拿出来卖,就证明了他有不得已的原因。身为同行儿,这个时候别说是要买这幅画,就是冲你借点儿钱应个急,你也不能收一点儿利息。”
“唉!”叹了一口气后,吴煜耀接着说道:“文利!伟长!都是行里的朋友,我看这事儿就算了。画你还给文利,文利也把那一百五十万转回给你,这事儿就这么地吧。还有,你收东北哪位朋友的五万块订金也换人家。”
何伟长一边听吴煜耀讲话,一边点头称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听从吴煜耀的安排了。
回身又看向了隋涛,吴煜耀接着说道:“这位朋友,你呢,也别得理不饶人的了。五万块的订金你收了以后,如果还喜欢这幅画,你就和文利再谈谈。买卖成与不成的,当面锣背面鼓的说清楚、聊明白,多少钱你们合计着来。怎么样?”
隋涛抬抬眉毛一笑,说道:“行啊!老爷子您面子在这呢,我怎么都得收着。今天就全听您的了。”
“好勒!”
见三方都同意按照自己的意思办,吴煜耀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站起身来,说道:“今天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地给你们说和说和,事儿呢就这么回事儿,各方也都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我看也就都别往心里去,今后还是同行儿,还朋友,有什么买卖也能再联络联络。今儿个我还有事儿,就不张罗了。改天,改天都有时间的,咱们找个地方聚聚,我做东。”
“哎呦!老爷子!哪能让您破费呢。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隋涛赶紧说道。
何伟长、徐文利也都连说不敢。
簇拥着把吴煜耀送出门,剩下的人,也就都按照吴煜耀的主张,该谁的钱谁收着。徐文利也把自己的画宝贝儿一样地包好了,塞到画盒里带走。那幅临摹本也让江海洋带走了。
看着几个人出了自己的“寻古居”,何伟长一屁股就坐回到了椅子里,闷声不响地看着地面发愣。
杨双庆则是用衣服袖子擦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摇摇头冲何伟长说道:“可算是没出什么大事儿。这位吴老爷子的面子够大的呀!”
齐志鹏也接口说道:“可不!今天要不是吴煜耀恰好赶来,隋涛、徐文利那几个人说不定得折腾成什么样儿呢。”
“就是!”杨双庆说道:“回头还真得谢谢这老爷子去。”
就在两个人庆幸事情圆满解决的时候,何伟长突然狠声说道:“谢什么谢!你们两个白痴,就一点儿没看出来其中的猫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