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主持人落锤的声音,秋霁白缓缓呼出了一口长气,嘴角露出了别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霁白!这个人我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一直看着身后刚拍下那幅画的人,李碧瑶皱着眉头问秋霁白。
点点头,秋霁白笑了笑,小声问道:“是吗?你认识?”
回头又看了看,李碧瑶拧着眉毛,说道:“看着眼熟,但我不认识。”
微微一笑,秋霁白说道:“可能你看错了。下一件儿东西要开拍了。”
接下来的拍卖进行的比较顺利,节奏都比较快。就好像所有人都商量好了,形成了某种默契一样,都把各自喜欢的东西拍到了手里,闹了个皆大欢喜。
在这个过程中,秋霁白并没有举牌。
“霁白!难道就没有一件儿东西能看得上眼儿吗?”
看着秋霁白始终无动于衷,李天禄有些急了。他嘴上说是把这次拍卖的主动权全都交给秋霁白,但再怎么说他是个喜欢古代书画的人,而且还是个有钱的主儿。眼看着手里的钱换不来他认为不错的古画,李天禄的心能不刺挠嘛!
虽然明白李天禄此时的心情,可秋霁白依旧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叔叔!相信我,这些东西都不适合入手。但我保证不会让您空手而归的。”
听完秋霁白的话,李天禄含笑点点头,不再说话。但从他脸上略显急躁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想出手。
“霁白!下一件要拍的东西就是我想要的那只盘子了。怎么样?我出手不?”
这时候,秦天合也凑过来问道。
回头一笑,秋霁白说道:“秦叔儿!我还是那句话,超过三十万您就放手,别要。”
秦天合眼睛转了转,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说那只盘子是假的?”
“不假!但不是雍正本朝的。”秋霁白在秦天合耳边小声说道:“那只‘雍正御制"底款的青花一把莲赏盘,是晚清光绪年间仿制的。通常行儿里把这个叫官仿官。虽然同是官窑,但品质上差了很多。市场价值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雍正本朝的市场价是一千多万,这只也就三十万。”
“哦!”秦天合终于明白秋霁白为什么不让他高价入手了,“原来这么回事儿。得嘞!我听你的。过二十五万我都不举手。”
呵呵一笑,秋霁白说道:“秦叔儿!这拍卖场上不能咬死理儿,硬拔份。价格不能定死了,要看临场实际情况。这样吧,一会儿拍的时候,你看我的手势,我翘大拇指,您就跟价儿。我要是把拳头攥紧了,您就收口。”
“呵呵!行!听你的。”
这回秦天合就全放松下来了。虽然他喜欢那只盘子,但高价儿入手件后朝仿品,他才不干呢。
果然,正如秋霁白所料的一样,十二万的起拍价儿,没叫上两口,就直接过了二十万。但过了二十万以后,举牌喊价儿的频率也就降下来了。半天,出了五口,也才叫到二十三万。
这时候,秋霁白缓缓地把左手背到身后,把拇指翘了起来。
秦天合心领神会,马上举牌,“二十四万!”
这个价格报出后没多久,坐在大厅前排的许闰年忽然回头看了过来。看到举牌的人是秦天合后,脸上的表情一紧,缓缓举牌,喊道:“二十五万!”
秋霁白的眼睛也洞察到了许闰年在观察自己。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微笑看着前方,但身后的左手拇指依旧坚定地往上翘了翘。
一举牌子,紧接着秦天合报出了“二十六万”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