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致看了一下画后,秋霁白的眼睛放到了上方的题款,以及印章上。
“这幅画画的挺热闹啊!”
李碧瑶小声地说道。
“嗯!这是南方的一个集市春节前的场面。整体上就是写实的画。是丁观鹏的风格。”
秋霁白回答道。
“这是一幅高仿的画,他怎么看的这么认真啊?”
就在秋霁白认真仔细看画的时候,旁边两个也在看东西的人议论着。
“嗐!高仿的就便宜,买回去挂墙上冲冲门面也是好的。”
另一个人冷嘲热讽地说道。
开始说话的人摇摇头,说道:“到这来拍东西,买点儿像样的呀!弄幅高仿的东西也不怕人笑话。”
秋霁白也才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涵养不错,但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到两个人在嘲笑自己,秋霁白抬眼看过去。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看着一幅书法作品。用眼睛一扫,秋霁白就知道是清代雍正本朝进士,著名书法家梁诗正风格的字。
来之前,在那本图录上,秋霁白就研究过,风格是梁诗正的,但绝对不真,应该是晚清民国时仿的。做的很到位,算是高仿中的尖儿货儿。
看了看两人,秋霁白忽然谦和地一笑,问道:“两位前辈!我真就是刚刚接触古董文玩,只是喜欢而已,所以真还看不出个真假。我就看这幅画挺喜庆的,画的也挺好看,就想买下来送给老爷子。刚才听两位前辈说这幅画不是真的,能给讲解一下不?”
世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秋霁白一句“前辈”的称呼,让两个人十分受用。再加上古玩行儿里的人有很多都好为人师,这两个人也不例外。尤其是那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那个,留着胡子的人,更是如此。
嘴角一撇,带着几分傲慢地一笑,摸了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子,说道:“小伙子!看出来你是新手了。能看出这幅画画的挺热闹,挺漂亮也算是有点儿眼力。不过,这画的真假可不能这么看。那得是先看纸、墨、彩,再看画、字、印,而且还要看装裱和老旧程度。”
旁边那个年纪稍微轻一点儿的人则是笑呵呵地说道:“这位是我们河南省古书古画鉴定行业里的大手,许闰年许先生。”
秋霁白一听对方介绍,赶紧微微点头,笑盈盈地说道:“原来是许先生!久仰大名。以后还请许先生多多指导。”
“不敢当!”许闰年点点头,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说道:“年轻人要多看,多上手。听别人讲也就是理论上的东西,要更多的在实际鉴定中长能耐。就拿这幅画来说吧,纸、墨、彩、画、字,以及装裱和老旧程度都没问题。问题就出在这方印章上。”
“印章?”秋霁白佯装不明白地看向了画上方的那方印章,“这方印有什么不对吗?”
许闰年微微一笑,说道:“你看这方章上的印文是什么?”
秋霁白又看了看,说道:“宝亲王宝啊!”
“这就不对了!”许闰年傲慢地说道:“丁观鹏是雍正、乾隆两朝的御用画师,他的画上出现雍正或者是乾隆的玉玺都属正常,但出现了‘宝亲王宝"这一方乾隆登基前,做宝亲王时候的印章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