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林答应了一声,坐到了床上,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五个多月前,郭林跟着一位朋友去廊坊收货。在一个货主的家里看画的过程中,无意间透过半开着的门,看到卧室里挂着这么一幅画。当时,郭林就问那幅画出不出让。货主马上就说那幅画不卖,是人家老爷子的心爱之物,所以一直挂在卧室东墙上。
“我是好说歹说地商量了半天,才让货主把画拿出来近距离看了看。”郭林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可是画主怎么都不肯出让,怕没办法向去世的老爷子交代。回来以后,我连睡觉都不踏实,满脑子都是这幅画。后来,我就又跑了一趟廊坊,和画主又商量了好几回,人家才答应五十万让给我的。画主是个挺讲究的人,当时就告诉我这幅画不是朗世宁真迹,他爷爷告诉他是马晋仿的,具体真伪他也不知道。”
听完郭林的讲述,秋霁白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这就是画主和带郭林去的那个朋友一起做的局。
杜森也多少听出来不对了,直接说道:“老郭!我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你是不是掉坑里了?”
“掉坑里?不会!”郭林还是执迷不悟地说道:“带我去的那个朋友,我们都二十来年的关系了,画主也是个老实人。我要买这幅画的时候,人家还多次拒绝,甚至直接告诉我了,真不真的他不敢保证,劝我别买呢。”
“不是,老郭!在行儿里跑了这么多年,这点儿小伎俩你怎么还看不出来呢!这明明就是你那个朋友勾搭画主联手给你下的套。”
杜森急眼了,大声地训斥着郭林。
郭林赶紧摆手,让他小点儿声,说道:“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这事儿呀?非得让我把脸丢干净才算拉到是不?”
一直思考着的秋霁白,这时候说话了,“郭哥!我也认为你是被人做局骗了。”
“你怎么也这么说?”
郭林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秋霁白一笑,解释道:“郭哥!你别不高兴,我说你被人做局坑了,也是自己的一个猜测分析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你说说,我怎么被人坑了?”
郭林追问道。
抬了一下眉毛,秋霁白回答道:“郭哥!别的都不说,就说说你是怎么看到那幅画的。”
“我是在画主家的一间卧室里发现的啊!怎么了?”
郭林回答道。
一笑,秋霁白说道:“对!画主告诉你了,这幅画是他们家老爷子的心爱之物,舍不得出手。可有一样,我们古玩行儿里的人都知道,这古画保存最忌讳的就是潮湿和阳光。当然了,北方地区不用担心潮湿的问题,但阳光必须躲开。阳光里的紫外线是最容易让画褪色、开裂的。纸张也能发生化学作用,褪色、发黄、酥脆。”
看到郭林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秋霁白知道自己的话让郭林有所醒悟了。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这幅画是他们家老人的心爱之物,他怎么能就这么毫无顾忌地任凭古画经受风吹日晒呢?而且,对方说了,他们家老爷子已经去世了。既然已经去世了,卖不卖的还用交代吗?再不济,就算是不想卖,但也得把画取下来,好好保管呀!”
秋霁白的话让郭林和杜森缓缓点头,表示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