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儿就是那么巧合,同时,也要看缘分。
秋霁白双手摩挲着手中那只红木银丝镶嵌松鹤延年纹饰的臂搁,心里除了激动,还好好地感慨了一番。
金德祥让秋霁白帮他淘换一只臂搁,他可是溜溜地寻摸了小两年,前两天才在德州找到了那只福禄寿三星竹臂搁。可没想到昨天刚答应了韩美琪帮她找一只,今天就在眼皮子底下碰上了。
虽然内心激动地砰砰直跳,但秋霁白的脸上表情还是能保持淡然和从容。
“怎么样?小兄弟!这件儿东西还入眼吧?”
摊主洋洋得意地说道。
“嗯!东西确实不错。清晚同治、光绪的臂搁。但这件儿东西不是‘内务府"官造的。”
秋霁白肯定地说道。
摊主也赞同地点点头。一竖大拇哥,说道:“小兄弟!你这眼力绝对是这个。这件儿东西我是从一位清朝遗老的家里收来的。虽然不是官造,但也是满清大官家里订制的。你看这做工,镶嵌的都是纯银的。我是出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那家儿也是遇上了点儿事,才忍痛出手的。”
对于摊主的这番说词,秋霁白根本没往心里去。古玩行里的交易,最忌讳的就是听故事。故事讲的越是绘声绘色,那就越容易上当受骗。只有把古董文玩鉴定的本事学到手,把眼力、手感练到家了,才能在这行里立足生存。
点点头,秋霁白问道:“东西错不了,什么价?”
“五万!”摊主不假思索地回到道:“小兄弟!我看咱们俩个有缘。另外,这件东西我也不好出手,太压钱,我挣五千块钱也就行了。”
摊主说的很诚恳,但秋霁白知道,这都是买卖人惯用的伎俩,都是老演员,演这出戏对秋霁白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感染力。
“老板!还是那句话,这个价高点儿,不好出。”
秋霁白淡然地说道。
摊主摇摇,苦着脸说道:“兄弟!这价儿我就算是低到家儿了,你要是还嫌高,咱们就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淡淡一笑,秋霁白说道:“老板!我还一口,五万五。就五千的面子,成不?”
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真不行,我赔大发了。”
“那这样,五万,带那只金蝉砚滴。”
秋霁白又用言语刺激了一下摊主。他心里清楚,这两件东西加一起的成本应该在四万五以内,自己给的价虽然有点儿鸡肋,但在当下古玩市场低迷的大环境下,也算是良心价儿了。
从摊主苦涩又无奈的表情里看出,这个价儿能让他赚点儿,但赚的不多。
经过差不多半分钟的反复挣扎,摊主一咬牙,说道:“得嘞!今天能碰上你这么个大行家,我就算是交下你这个朋友了。不过,兄弟!咱们得相互留个联系方式,你这眼力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后少不得要多交流交流。”
“没问题。”
两个人互留了个电话。这个摊主名叫江海洋,三十九岁,已经在行儿里混迹了差不多二十年了。
把带来的钱全部掏了出来,将将也就五万块。这也是秋霁白这次趟鬼市的最高预算了。
抱着两件儿东西回到家,秋霁白又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把臂搁和砚滴检查了几遍。在确认自己对这两件儿东西断代没有错,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后,秋霁白才真真正正地放下心来。
“这下好了,也算是能给韩美琪一个交代了。而且自己多少还能有些利润。”
躺在床上,秋霁白带着轻松喜悦的心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