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祥说:“你这话说的好像不在理吧?
我举个例子,以前元朝的时候我国的疆域面积最大,现在周围好多国家的一些地方以前都是我们的。
这事在历史上记得都很清楚。
但是现在我们不可能再按照元朝的疆域,去别的国家那些地方上行使主权吧?”
白祥瞪眼叫道:“那不一样啊。
那些地方是当初被列强给强夺了去的。
现在咱们还没那个实力,只要有了实力,这些地方我们还要收回来的。”
聂振翔说:“你说的有道理,那些地方是被外国人强抢去的。
可红土岗子的是咱们以前的老祖宗口对口牙对牙,你情我愿送给我们的。
可不是我们强抢的。
而且这些都是有文书的,而且在以前乡里的,包括现在公社里都有记录。
哪里到哪里属于哪个大队,这是明文规定的,不是你们想要就能变成你们的。”
白祥瞪眼叫道:“那我就问你一句话,红土岗子当初是不是我们白阳村的?”
聂振祥说:“以前是你们白阳村的不假,但是早在多少年前就送给我们了。
送出去的东西,你们还能再要回去吗?”
“哎!”白祥以拳击掌,“让你猜对了,我们不想送给你们了,现在就是来要回去。”
“你要不回去。”聂振祥冷笑,“我再给你打个比方。
比方你到我们大队来,我送给你们每人一个饼子。
你们把饼子吃了,我又想要回来。
难道我还要把你们开肠破肚挖出来吗?”
“给谁开肠破肚呢?”白祥腾的站起来怒道,“你骂谁呢?你想干什么……”
就这样,双方的大队干部就这事争执起来。
这事没法调和,因为双方的诉求完全相反。
白阳大队要求平分,而姜家庄子大队认为,这片红土岗子对你们来说完全没有主权,卖多少钱都跟你们大队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越说越僵,争吵得越来越激烈。
眼看都要打起来了,白祥直接冲着对方拍了桌子。
这就很危险了。
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啊。
白锦顺和白绪昌生怕白祥会有过激行为,真要跟对方动起手来,他们三个人肯定要吃大亏。
知道这样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正副书记就劝着白祥,强行拉着他走了。
白祥相当不服啊,被拉着往外走,还在一跳一跳的放狠话:
“我告诉你们,红土岗子是送给你们用的,你们没有权利卖。
要想卖就得把钱平分。
不分钱的话你们就不能卖。
岗子上立马给我停工,要不然对你们不客气……”
姜文高他们这些大队干部被对方的嚣张气得脸都白了。
那些民兵一个个都撸胳膊挽袖子,就盼着书记他们一声令下,就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给捆起来。
可是干部们还算能忍,也没对白阳大队这三个干部怎么样。
就任由他们撂着狠话走了。
白阳大队的干部回到他们自己的大队部,午饭都不吃了,立马召集所有干部开会。
研究红土岗子的问题。
有的干部就建议,去公社告状。
“因为这片红土岗子以前就是咱们白阳村的,后来就是一分钱没要送给了姜家庄子。
当初为什么一分钱没要?
那意思就是暂时借给他们的,不是无限期送给他们的,就是先让他们用着。
咱们什么时候想用了,什么时候要回来。”
可是有的干部持反对意见,觉得公社不会支持咱们的说法。
毕竟每个大队的地界到哪里,公社里这都是记录在案的。
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单凭咱们的一面之词,公社不采纳。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一致认定,不管是去找公社,还是去找姜家庄子大队,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这事只能凭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