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月泽摇着扇子，笑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啊，就这当地现在的鉴宝师，分了三批，一批是当地翡翠帮的，一批是玛瑙会的，这两个，基本都在招募有名的鉴宝师，不过还有一些……就像我这样，来凑热闹！”

“这里的玉石还是很有名的，郝小姐与唐小姐都有这方面的造诣，不如结伴而行，多看看也是好的！”孔月泽轻声道。

郝笑笑点头。

就连一直吃醋的风涵，这次也没有再说什么。

孔月泽这个人很奇怪，仿佛他天生就具有无比的亲和力似的，说出来的话也让人信服。

郝笑笑唯一见孔月泽失态的两次，一次是看到唐画瑶的时候，另一次，则是刚才。

当然，郝笑笑与孔月泽本身也就只有两面之缘，但是这依然无法消除他带给郝笑笑的奇怪感觉。

晚饭结束，郝笑笑回房，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披着浴袍跟风涵一起去蒸桑拿。

“唔……这个孔老板可真够神秘的，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青衫马褂，为人很是古朴。”郝笑笑一边泡脚，一边轻声道。

风涵闭着眼睛，也享受着正宗的泰式桑拿，“这人应该没有恶意，但是还不知道他的来历，我觉得，他倒是不止一个古玩城老板那么简单！”

郝笑笑也点头，她也能看出来，但是……出门在外留三分，她也能够理解对方的做法。

“他两次……有点失态，一次是因为唐画瑶，一次是因为……我提到了图雅……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身份？”郝笑笑心下一顿，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k没有死？”

风涵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不像……当时k自杀的消息传出来，尸体是多少专家做过鉴定的……不会有问题。”

“那……k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

郝笑笑长叹一口气，做完桑拿去院子里透气，月色静谧，在这一片咖喱味儿的土地上，倒是难得的温柔，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情，她心乱如麻。

“郝小姐？”身后声音轻声道。

郝笑笑回头，便看到了孔月泽依旧是一袭长衫马褂，正微笑地看着她。

“孔老板也来赏风景？”郝笑笑笑眯眯道。

孔月泽哈哈一笑，“古人不见今时月，一时间有些感触罢了！”

二人恢复了静默，一直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郝笑笑才犹豫道，“我能不能……看看孔老板的手？”

这个要求乍然一听极为无礼，然而……对于雕刻师来说，却一般可以接受。

孔月泽微笑着伸出右手，递给郝笑笑。

郝笑笑接过，细细按压着对方的手掌，却没有察觉到有任何茧子的存在。

干雕刻，画画，艺术这一行的，手掌上固定的几个位置都会有老茧，毕竟要摆弄的都是长时间的功夫，手指头磨来磨去，生茧子是迟早的事情。

像郝笑笑自己的手，虽然这些年好歹还算保养回来了，但是也算不上细嫩。

可是……面前孔月泽的手却细嫩光滑，形状比女子的还要美，没有任何茧子的存在。

但是……郝笑笑清清楚楚记得，上一次，孔月泽给唐画瑶那个弯月形状的吊坠的时候说过，那是他自己做的。

面前的人矛盾点太多了，郝笑笑一时间居然有些无从下手，只能略带遗憾地放开了孔月泽的手。

“孔老板这手，倒不像干我们这一行的。”郝笑笑微笑道。

孔月泽哈哈一笑，“我精通的是文物修复，做旧，自然不能跟你们这些雕刻的手比，要想弄文物修复，指头上不能长茧子，这样，不管哪一处错漏，才能及时摸到。”

郝笑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这一辈子……因为这做旧的手艺，也没少东躲西藏……”孔月泽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叹道，“早些年市场混乱，不少手艺人都卖赝品，我也不例外！”

郝笑笑一愣，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她在设计圈和艺术圈虽然都有一定地位，但是对于真正的玉石行情并算不上是特别精通。

“赝品也能卖出高价吗？”郝笑笑好奇道。

“那当然……有些东西，还能够以假乱真！”孔月泽神秘一笑，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方章，精巧的一块白玉，雕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狮子模样，边缘处有些暗黄，似是看起来年岁已久，“你回头，拿给你身边那个姓唐的小姐看看，看她能不能看出来年头！唐博诚的弟子，我倒是有些好奇她学到了几分！”

郝笑笑挑眉，对孔月泽的身份更好奇了。

能一眼就看出唐琴鸢身份的人……这世上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