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刚刚不是说了，您是主要人员之一……”这个女记者被王西平的说辞搞的头脑有些混乱，一会是，一会又不是……那到底是不是？

“没错。”王西平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摊开在桌子上：“我只承认一件事，先心病特效药之前的配方有问题。”

周围奚落的声音响起，甚至于有人直接爆了粗口。

布朗宁满脸焦急，不断对王西平挤眼，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说是澄清，又说自家的产品有问题，这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吗？

“但是——”王西平拉长了尾音，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决定量产且参与试药的，是我自己个人研发出来的先心病特效药，说句不好听的，和温德森一毛钱都没关系，而且我还不拿专利和提成。”

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搞不懂王西平到底在说什么。

女记者很快转过弯来，举起话筒靠近王西平：“王西平先生，您的意思是，最初的配方是有问题的，所以您没有采用，而是自己自主研发了另外一款新药是吗？”

王西平才刚点完头，立刻有人抓住了他话中的把柄：“王西平先生，您这样做不是违反了契约精神吗？”

这个声音出现的有点突兀，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

布朗宁在一旁已经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换药这件事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毕竟合同上白纸黑字都写着，这样做不止是违约，还要赔付一笔数字之庞大的违约金。

等等……布朗宁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接着吃惊的转向王西平：“你换了药？那怎么还会出现医疗事故？”

王西平眼中带着深意的瞥了瞥布朗宁：“现在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呢，先好好听着。”

布朗宁立刻闭了嘴，但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不安。

“那么我问大家一个问题。”王西平把话筒从架子上取下来，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是死人比较严重，还是违反合同比较重要？”

一句话，说的下面哑口无言。

是啊，跟性命比起来，违约算什么？顶多就是名声不大好听而已，像温德森这样的公司，即便违约一两次，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人家的根基深着呢。

但私自更换配方，这件事似乎又牵扯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女记者转向布朗宁，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格伦先生，为何你们会更换配方？难不成是知道提前知道配方有问题，但是不好跟投资人说，所以才出此下策吗？”

王西平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女记者，他发现这里的人好像只有她带了脑子过来，问的问题都在点子上了。

布朗宁突然被问，愣了一下，脑子一时半会没转过来。

他想到当初王西平提出来的事情，的确，配方有问题，但为何后面出的检查报告里却是一切正常？这又有点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