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最近自己所得知的那些消息,她心里就各种难受,为什么要生在皇家呢?如若他只是一个臣子那该有对好啊。
伊倾不禁想到从前,他总是饲花弄草、酿酒,人人都嘲笑他,可是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那时候她就很生气、很愤怒,很想要替他讨个公道,她说,四哥,你若是真的入了朝堂,那一定会让这些人望尘莫及。
他只是淡淡一笑,拿他酿的青杏酒给她喝:“伊伊,不必为此生气。”
那时候他是不是就已经预见了有这么一天,他站在高处,看所有瞧不起他的人朝他俯首膜拜?
伊倾换换坐在贵妃椅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一言不发。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上官铖瑜似乎已经习惯她这样了,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柄玉如意,他说:“伊伊,你看着这玉如意好看吗?”
伊倾瞥了一眼,若是从前他给她什么她都会说好看,但是现在心境与从前不一样了,看人都觉得不顺眼,又何况是他手里的东西呢。
她看也没看,更别提说话了。
他将东西递给了梨儿,然后坐在她的对面道:“今天还好吗?孩子如何?”
这话问得亲昵、自然,他似乎已经开始用另一种身份来与她相处了,不,准确地说,从他要打掉她的孩子时,他就已经用这样的身份了。
“有劳皇上担心了,孩子很好。”说起孩子她面上的神色才会缓和一些,这对于上官铖瑜来说既欣慰又痛心。欣慰的是他还能看到她面色柔和的样子,痛心的是,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是因为别人。
上官铖瑜就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伊倾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忍不住道:“皇上最近这么闲吗?天天往长乐宫跑。”
“不,只是……”想来看看看你。他的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他看见了伊倾面上的嘲讽之色,他知道她说这句话并不是想要知道答案,而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他。
如此想来他心里更加恨,他淡淡地开口问:“伊伊,倘若你的将军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会做我的皇后吗?”
他一字一句地说,眼睛看着她,将她面上所有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终于她面容上的讽刺有了破裂的痕迹,他心里终于舒爽了不少。
伊倾看着他面上的笑意,总觉他似乎已经想到了颜如故死掉,而她被迫做了他的妻子,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生出寒意,本能地觉得他这么说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尽管她已经将信传出去了,但是不知道颜如故有没有收到信,况且那信上的内容写得很含蓄,也不知他有没有明白她说的意思。
而此时她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她心里涌起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没,但是气势上她不能输,她道:“你什么意思?”
见她终于肯正视他,并且愿意听他说话了,他心里隐隐有些得意,他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的,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娶到你。可是,你是我的妹妹,你知道因为这个我有多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