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倾听了他这话,就觉得这真是匪夷所思,沧澜居然还有这么骇人的风俗。她听了瘆得慌,这小小的孩子刚出生就因为没有香味要被杀死,听起来都觉得残忍。
旁边的人也是一阵沉默,那茶馆的小二因为白天没客人的缘故,坐在另外的一张桌前打盹儿呢。
伊倾亲眼目睹了这小镇从白昼到黑夜的变化,心里忍不住一阵叹息,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有时候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但是此时此刻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感慨了。
她必须要了解颜如故究竟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他们戴好了事先准备好的面具,伊倾的面具是黑色的,而玉连生的则稍微要恐怖一些,至于杨凌和延轩的没什么新意,不说也罢。
一行人边走边逛,看着街上那些奇珍异宝,伊倾兴致缺缺,四处张望究竟那人什么时候来。
就在他们走到小镇的中心时,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伊倾刚要问,旁边的小文就开口:“这里是赌场。只是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这里是主子把家里的奴才带过来打架,围观的人押谁输谁赢。”
“那岂不是要闹出人命。”伊倾的喉咙紧了紧。
“在沧澜只有有用的人才配活着,奴才若是这点事都不肯做,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小文小声地和她解释着。
就在他们低语的这一瞬间,那用铁柱子围成一个圈的笼子里,一个光着上身浑身是伤的男人倒下了,周围的人一阵欢呼雀跃,而另一边的人则是扼腕叹息,当然他们绝不是因为死人了而觉得惋惜,而是因为自己输了钱了。
伊倾看着周围的人,被这一阵欢呼声弄得心里一阵寒意,忍不住一激灵。
就在她低着头的瞬间,就看到有两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走进去,将那死了的人拖了出来,那些人的动作娴熟,不知道这件事情做过多少回了。
伊倾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地狱一般,周围的人更像是全魔乱舞。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香气传了过来,那些欢呼雀跃的人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该干嘛干嘛。伊倾正要抬头去找这香味的来源,小文忙拉着她的手臂道:“不要抬头。该干嘛干嘛。”
伊倾看着那铁笼子里胜出的男人,他的额头上戴着一条麻绳,上身赤裸,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腰上系着一条麻布腰带。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铁笼子里,像只麻木的困兽一般。
没一会儿又走进去一个人,那人的头发凌乱,看不清楚脸,他穿着破烂的粗布衣服,身形高大。可是脚下的步子踉踉跄跄,实在很让人怀疑这人是来找死的,而不是所谓的“比赛”。
周围的人终于停下了欢呼雀跃,而是沉默地看着走进铁笼里的男人,不一会儿就有人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伊倾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全部凝聚到大脑,大脑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痛意,像是有人那剑一剑一剑地捅她的心口一般。
她反手抓着小文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稳稳撑住自己的身子,小文和玉连生都察觉到她的异常了,她沉默了很久,声音涩滞地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