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被我爹卖到了花楼，才过了两三天，花楼里的妈妈就来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人，当时我是被一个老人买走的。我当时心里特别害怕，想着这么个糟老头子买个小姑娘回家，那得多可怕啊。”她眼神飘忽，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从她的语气伊倾几乎可以想象那些被家人抛弃的孩子，该有多可怜。

可是同时她有不寒而栗，面前的露露怎么着都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这么说来，这件事前可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究竟会是谁要这么煞费苦心？

“可是，那个老头儿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我去的第二天才知道，已经有和我长得差不多、甚至年龄也差不多的五个女孩子了。

我们都很害怕，不知道他们要我们做什么，我记得是三天之后，来了个老人，像是宫中的那种老嬷嬷。听说她是来教我们学习礼仪的。”

“我们每天都要学习礼仪，直到后来我进宫才知道，那些是宫中的礼仪。时间过得飞快，嬷嬷见我们都听话，偶尔会带我们出去买些东西什么的，我就是那时候遇到何青山的。”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那是其中一个姑娘，叫凝儿，她因为和院子里的侍卫曲大哥有了私情，两人想要私奔。后来被挡着我们的面活活打死了。那以后，我才发现这样的日子来的太轻松了。”

众人都被露露的平铺直叙的说话口吻吸引住了，重点是谁都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为了换掉公主的贴身侍女而费尽心力。

“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一天我用完早膳之后，觉得头晕，然后我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之后，我的脸就变成了这样了，而另外的四个人全都不见了。我后来偷偷问教我们礼仪的嬷嬷，她告诉我说，让我最好老实点，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其余的几个人都已经死了，重点是被剥皮而死。我当时听了不寒而栗。”

大概是因为那段回忆太刻苦铭心了，而当时那些被压抑的痛苦和恐惧此刻得以宣泄，所以她一面哭一面说。

伊倾听得满身都起鸡皮疙瘩，众人面上也都有着压抑的愤怒，当然除了颜如故在听故事之余，还能一心二用地偷偷注意伊倾。

“因为，我脸上的这张皮，就是从已经死了的那几个人身上剥下来做成的。这一张脸和公主的贴身侍女梨儿太像了，简直以假乱真。”

她说着手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为自己哭，还是为死了的那几个人，或许都有。

“后来，要我开始学习梨儿的言谈举止，甚至是喜怒哀乐。那个嬷嬷说，梨儿姑娘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主子的。我当时觉得这人太傻了。”

她说着伸手抹了一把脸，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脸有些浮肿，看起来有几分变形，就算如此，还是和梨儿的脸该死的像。

“直到我在香满楼看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价值在这里，于是我们打晕了梨儿，并且上面交代要把梨儿用化尸水化掉，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奴才，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不想把青春浪费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她说到这里无比悲愤，看着伊倾的眼神有几分恶毒，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