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玄蜚就停下来了,并未再出声。
“或许什么,师公你有什么发现?”
流轩着急的问道,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这些事情,倒是颜夕,看了一眼玄蜚,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太敢确定,只是稍微有些怀疑,想要了解更多,只能够去拜访大师兄一趟了。”
玄蜚看着颜夕,温柔的说着,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流轩是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父,师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流轩,你不用明白,只需要做好目前的这些事情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和你师公会解决好的。”
颜夕对着流轩说道,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是恢复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浑身散发着悲伤的味道。
“师父,我听从您的安排,就是流叔……您昏迷的时间太长,我和师公担心流叔的尸体放的太久,会阻拦他老人家去转世投胎,就把流叔给葬了。”
流轩吞吞吐吐的说着,生怕颜夕会不开心,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肯定会难过。
“算了,你们也是好心,我怎么可能再怪你们。”
颜夕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但是这个笑怎么看都是苦笑,真的是造化弄人,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赤婴……”
玄蜚一脸歉意的看着颜夕,当时情况紧急,颜夕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们也没有办法,不可能让流抿淮的尸体一直放在外面。
“玄蜚,我想去看一下爹爹的坟墓。”
过了许久,颜夕才缓慢的开口说。
“你先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去。”
玄蜚柔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心,而颜夕是二话没说,拿着玄蜚递过来的药碗,“咕咚,咕咚”三两口就把碗中的药给喝下去了,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下床。
那着急的模样看的玄蜚是于心不忍,他只能上前扶着颜夕,避免她摔倒。
“你慢点,赤婴。”
在玄蜚的扶持下,颜夕也很快适应过来,不像之前那样腿软乏力,但是玄蜚还是不放心,特意从衣柜里面拿出来一件袍子给颜夕披上。
“赤婴,你刚醒过来,小心着凉。”
玄蜚的语气格外温柔,还亲自给颜夕把袍子的绳子系好,流轩则是在前面带路。
三个人就这样朝着流抿淮的坟墓走去,为了流抿淮在地下能够好好休息,玄蜚和流轩把他葬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能够俯瞰千壑山的景色。
流抿淮的墓前,摆放着许多的黄纸和百花,玄蜚和流轩还特意给流抿淮立了一个碑,上面写着流家五长老流抿淮之墓,墓碑前面放着贡品,都很新鲜,看来这段时间玄蜚和流轩经常过来。
“爹,我是颜夕,我来看您了。”
跪坐在墓碑前面,颜夕轻声说着,还用手小心翼翼的摸着流抿淮的墓碑,仿佛流抿淮就在自己面前一样。
“对不起,爹,都是我害了你,是女儿不孝。”
看着流抿淮的墓碑,颜夕的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之前的一幕幕全都出现在她眼前。
身后的流轩想要上前安慰颜夕,却被玄蜚给制止住了,他和颜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颜夕现在的心情,痛失亲人对她来说就是最残忍的打击,更何况流抿淮还是她唯一的亲人。
“要是我没有回到千壑山,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您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还是千壑山的长老,每天练功,过着普通的生活,不用担惊受怕,一切都是有了我,才会打破你原有的生活,每天为我担惊受怕,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颜夕声音哽咽的说着,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就连身后的玄蜚和流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忍心她这样折磨自己。
“师父……”
流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颜夕给打断。
“玄蜚,流轩,我想一个人单独待会儿。”
颜夕带着哭腔说道,听到这句话,玄蜚和流轩只能够来到最外面,远远的看着颜夕孤单的背影,而颜夕坐在地上独自和流抿淮的墓碑聊天,仿佛就像是父女之间的悄悄话一样。
“爹,我知道您到死都还担心我,还担心团子,您放心,我不会颓废下去,团子还没有找到,我会拼尽全力去寻找团子,还有您的仇,我一定要报!”
虽然颜夕的眼睛通红,但是眼中的那抹坚定却是怎么都忽视不了的。
“咱们父女俩分开了这么多年才相认,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却因为那些人弄得家破人亡,我颜夕绝不可能轻易罢休,不管他们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一一揪出来,到时候我让他们来到您的坟前认错!”
咬着后槽牙,颜夕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杀父之仇不同戴天,不管那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