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的视线紧紧扎在那个女人身上。
见她那张脸比起三年前,反而更显年轻。
一副被滋润足的感觉,她悄无声息地上前,站在了她身后。
听到她眉飞色舞地对着一个看起来是俄罗斯小哥哥的男人说:“宝贝,我找到能让你继续留在我家里任教的方法了。”
“我女儿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吵着闹着要学各国语言,尤其是法语俄语,正巧你不是也不想离开姐姐吗?姐姐我就顺势把你推荐给她了。”
“哎哟,之前我老公见我俄语已经学得很流利了,提出让我结束俄语课程的时候真是急死我了,看你伤心落泪的样子更是让我心碎。”
“宝贝儿,这三年,姐姐跟着你学俄语的经历,真的很快乐……”她顿了顿,带点娇嗔道,“也很颠覆姐姐以往对男人的认知……”
林雾见她径直坐在了男人那侧,打算顺势往他怀里窝,她上前端起桌上的水杯,给里面倒了一杯温白开。
礼貌且专业的用英语说:“先生,您这边的人是到齐了对吧?”
“天气凉了,您看我给您女朋友安排温白开可以吗?”
女人听到这句“女朋友”,挺开心的抬头看向桌侧的服务员。
正想夸她几句,给她点小费,瞳孔里乍然撞入那张美的格外明艳,辨识度十足的脸时,她脸色唰地就白了。
身体本能地跟那位小哥哥拉开了距离。
她站起身,一下子坐在了对面。
装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恼怒的皱了皱眉头,一下子把火气全瞪向了林雾。
挺冷的说:“你是……你是三年前那个囡囡?”
说的是汉语。
林雾依旧是笑着的,“是,我是林雾,盛女士您日理万机,能记住我这样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人物,一定是因为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亏心事吧?”
林雾用的是英语。
端的就是让那位“宝贝”听懂。
盛银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双眸骤然凌厉且攻击性很强的看向了林雾,她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侍者制服,脸上一下子扬起了一抹同情和轻蔑。
她笑,依旧还是汉语:“出来了?这段时间过得挺不好的吧?”
林雾也依旧是英语,“还行,起码心是干净的,所以不论处于什么境遇都是踏实安稳的。”
“不像有些人,夜深人静睡梦深重的时候,应该会常常陷入良心不安中吧。”
“我奶奶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多去找您叙叙旧的。”
“哦,”她睨了对面一眼,“还有您丈夫,贺先生。”
盛银兰豁然抓起桌面上的水杯,照着林雾的脸扬了上去。
很冷的笑了笑,她道:“这水太热了,我喝不惯,换杯冰水来。”
林雾抹了把脸上的水,从旁边换了冰水过来。
对面的小哥哥趁机用俄语问盛银兰:“什么情况?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认识你吗?”
“那我们刚才商量的事……”
他眼底带点泛着红的惊慌,跟小兔子似的。
盛银兰安抚的朝他笑笑,从桌子下用高跟鞋尖踢了踢他露出来的脚踝,“没事,一个昔日里的穷酸大学生而已,会点英语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不可能听得懂俄语的。”
说到这儿,她有些后怕的看了林雾一眼。
幸亏她刚才用的是俄语。
她就算看到了一点苗头又怎样?
她大可以说是过来约老师商量给她女儿贺妤白授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