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张强道，“真不愧是双胞胎兄弟。”

一想到这个世界可能是假的，他又闭口不谈了。

张明叹道：“父母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为什么每一次都不信我？我已经很努力做好一个哥哥的角色了，你却总是任性，搞得我好累啊。”

张强闻言看他的表情，张明脸上的皮肤细腻，眼珠子会随着说话时动一动，也没有任何问题僵硬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科技电影里的生物人。

他又有些迷茫了。

张明说完又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再看浑身湿透的张强，他露出一丝歉疚的神色：“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不该冲你乱发脾气。”

“张明。”张强叫他，“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张明愣了下，反应过来道：“这还能有假哥哥吗？”

张强摇摇头，茫然不解：“我不知道。”

他继续开口：“你跟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始终觉得你是假的。我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仓鼠，这一辈子也只能任人宰割，被动地承受被试验的痛苦，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

张明认真地听完，然后摸了摸下巴道：“所以，你就是这样才想死的？”

“这样还不够痛苦吗？”张强问道。

“阿强，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张明抓住张强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用心体会，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假的？”

张强眨了眨眼。

他的手心确实感受到了对方一阵真实又强烈的心跳，非常具有生命力。

张明观察一下张强的表情，问他：“感受到了吗？你觉得机器人能做到如此逼真的效果吗？”

张强沉默了。

张明就又道：“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你竟然还说我是假的。”

张强：“肉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有时肉眼看到的或许是假的。”张明顺着他的意思，继续道：“不过你连用一点都没有，怎么能说我是假的？”

“我知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已经活过一辈子了。”张强有些烦躁，“哪怕只有短短的二十三年，但都可以证明我活过一次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时间又倒流了一次，以前经历的事情状况百出，这也就罢了，我发现还多衍生了很多没经历过的事！”

“这让我很痛苦，我一点也不想再重新经历一遍了！”他的神色渐渐有些偏执，都有些魔怔了：“我觉得只要我死了，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张明捧着他的脸，郑重道：“你清醒一点，这不是假的。你如果真去死了，那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张强固执道：“不、不可能，是你不知道，我的判断才是真的。”

张明简直无语了，给了张强一杵子，道：“你个鬼的判断，跟我回去！”

“你敢打我。”张强难以置信。

张明一听，理直气壮道：“我是你哥！走，你个混账东西，这次把我害惨了。”

“我不。”张强挣扎着，“你别碰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是我哥，我要回家，回家！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