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时靳行的伤比想象的严重。
看他脸色越发苍白,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死死咬着牙,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然后拿着已经消过毒了的针试了一下。
细细的针穿过皮肉的时候,她感觉像是穿过了自己的心,根本就下不了手。
时靳行强忍着,察觉到沈禾不敢,给她一个眼神,让她继续。
“都已经到这了,还想停下?”
“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这吧!”
沈禾狠下心,用力一次穿过去。
时靳行的手紧紧的抓着沙发,手背青筋不满。
“疼……疼吗?”
沈禾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问完又觉得后悔。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不疼,继续!”
时靳行强忍着,“长痛不如短痛,快一点!”
沈禾点点头,继续。
半个小时,缝了十八针,总算结束。
沈禾感觉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看着时靳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酸涩。
要不是因为自己,他绝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没什么!”
时靳行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不就是受了点伤,有什么大不了?”
“哪个男人能从小到大不受伤?”
沈禾有话要说。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只能用忙碌来掩饰此刻的情绪,赶紧将面前的东西收拾好。
“你,你早点休息。”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就行。”
说着,沈禾准备将时靳行送到房间去。
可时靳行只是看着她,半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沙发上不舒服,跟我回房间。”
时靳行不是在跟沈禾商量,而是命令。
家里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他们两个人……
“没事,将就一下。”
沈禾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她又不可能一直睡在沙发上,等时靳行的伤好了就没事。
“进去!”
时靳行再次强调,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块冰坨子。
“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在旁边能立刻察觉。”
“没事,我……”
沈禾想说,她在外面也能听见。
可时靳行却什么都不听,一把将她拉进了房间里。
他自顾自的侧躺在床上,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大腿那。
沈禾站在那左右看了两眼,房间里就只有一张椅子。
她不可能一晚上坐在椅子上吧!
那还不如睡在沙发上,至少可以躺一下。
“没地方睡?”
时靳行明知故问,还左右看了两眼,“实在不行,就躺在我旁边。”
沈禾,“……”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愿意就算了,站在那也行。”
时靳行也不管。
只要沈禾不离开房间就行。
沈禾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刚开始还能稍微坚持一下。
越到后面眼皮子越重,脑袋都磕到了桌子上。
本来被面包车的门夹了一下就疼的厉害。
轻轻碰一下,她感觉头盖骨都要裂开了。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