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很快盖过许一山发言的声音。
“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把眼睛盯着我们口袋,能办什么事啊。”
“听说,这个许副镇长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这种人本事没有,口气很大。”
“桥是他炸的,他就该找钱来修好,凭什么我们出钱给他擦屁股?”
“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其实就是个草包。”
议论声此起彼伏,许一山听在耳朵里,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为了这个筹资方案,许一山整整一夜未眠。
他想了很多,在资金为零的情况下,重建虹桥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段焱华已经将担子压在他肩上,他甩不掉,挣不脱。
他只要主动提出来不能堪担重任,就会被人在背后指责无能。但他硬着头皮上,却又真的没把握去哪里弄这么多钱来重建。
重建虹桥的资金规模在五千万左右,这笔预算早在段焱华提议重建时就已经预估了出来。
他提议争取上级资金,是迫不得已的想法。现在除了上级支持,洪山镇自己是无法满足资金缺口的。可是上级在哪?他要怎么去争取,连他自己都茫然。
找上级要钱不但是体力活,也是艺术活。
现在下面要钱的地方多,谁的眼睛都在死盯着上级的口袋。
而上级的口袋里就只有那么多钱,常常出现僧多粥少的局面。给谁不给谁,完全凭上级对有钱人的喜好与厌恶。
许一山是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人,他唯一的背景就是县委办主任陈勇。
在茅山县,陈勇只不过是一个管家,黄书记的大管家。管家在主人面前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听从主人的吩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