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抛开让老百姓做的那些事,就先说其中有一项的监管记录,这项工作是应该由乡镇兽医站做的,但这些年来,基层兽医站早已经庙破人亡,没有一分钱的经费,没有一个财政拨款的人员,这些工作要谁来做?钱谁来出?
想了好久,萧何吏依然是一筹莫展,突然,他想起了农业部飞检畜产品时的情景,作假?对!作假!
萧何吏被自己这个念头弄得脸上一阵发烧,当年自己是多么鄙视这种作为啊,虽然获得了上级的高度肯定,但自己的内心却是觉得相当耻辱的,可为什么现在,在没人逼迫的情况下,居然就有了这种念头呢?
静静心,抹去这些见不得光的劣质念头,再看一遍检查的内容,脑海中却还是一片茫然,前面仿佛永远也找不出一条正路,唯一越来越清晰的那条路,却是歪歪斜斜,污浊不堪。
越不想想这些,这些念头反而就越固执地在脑海中闪来闪去,萧何吏烦恼地甩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可谁知这些念头不但没被甩干净,一脸阳奉阴违、见风使舵的脸却又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
尤太华,的确是尤太华!萧何吏尽管不太想回忆这个人,但尤太华的面容和表情还是清晰地浮现了上来。
他对尤太华倒没有太深的厌恶,只是有一种淡淡的鄙夷,说简单一点,他从心里看不起尤太华的为人和做派,但同时,他又对尤太华有种理解和宽容,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同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这个社会上,谁不想抱上一根更粗的大腿呢?
现在二队的兄弟大多很风光,要风得风,要水得水的,唯一就是尤太华,因为那时候做了“叛徒”,所以一直为二队的弟兄所不容。
萧何吏轻轻叹了口气,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容易,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决定或许就能影响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