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县小,县医院也小,有病人上午来挂盐水,下午就有人来要瓶子了。
他从柜子里掏出两个圆鼓鼓的玻璃瓶:“瓶塞是橡胶的,用的时候要往下盖紧,这种玻璃是熟玻璃,放了热水不会炸,不过水太烫最好用毛巾裹上,免得烫伤。”
霍竞川接过瓶子道谢,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口袋,袋子里是十斤玉米面,布口袋他要收回去,吕医生见到玉米面满意的不行,连忙拿了饭盒来装,装了满满两大饭盒。
他为啥那么尽心帮这位同志留着两个盐水瓶,还不是因为他走的时候说了,到时候会用粮食来换嘛!
盐水瓶不算公家财产,他想给谁都行,他说这男同志是他家远房亲戚,他帮忙留着,人家顺便来给他送点粮食,谁还能去查不成!
坐在一边的夫妻俩傻眼,怎么办,盐水瓶和玉米面他们都想要。
“那个同志啊,这玻璃瓶……我儿子怕冷,你看要不……”中年女人开口,霍竞川看着年纪不大,不像是当爹的,她想用孩子让他心软。
霍竞川用破衣服把玻璃瓶裹起来,放进背篓里,他本不欲理会无关紧要的人,不过今日心情好,他很是骄傲地回了句:“我家的更怕冷!”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小孩子皮实,他的娇气包可是半点苦都吃不得的!
走出医院,雪小了很多,霍竞川掏出皮手套戴好,这是陆西橙准备的,棕色的,款式很简单,今天要骑车他就揣在了身上。
他看着医院对面青烟缭绕的街道,进城次数多了,且对未来有了规划,霍竞川就渐渐开始留意起城里人的生活,像杨继忠那样有自家小院子的能搭个灶台,但秦厂长家住在家属院筒子楼的日常烧煮都用炉子而不是灶,霍竞川到城里早,时常能见到许多供着腰挥扇子燃炉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