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歌缝合的时候格外紧张,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神经和肌腱缝合术。她喂给明青战的药丸是解药,中毒加严重外伤,即使伤口不再知名部位,依然能要命。
明青战近距离盯着明九歌的神操作,越看越感觉不可思议。忽然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明青战下意识闷哼一声。
“应该是解药生效,手臂的麻木感消失一部分,药水的用量不足以支撑下去。”
“那怎么办?”
“第二个暗格,摸出一颗药给他。”还嚼,简直就是要命。
“不吃就要挺住。”
治疗中的明九歌不近人情,任谁都忌惮她那张冷肃的脸。
果然管用,吃了药果然好了很多。只有麻木感,而感觉不到疼痛。
足足两个时辰,明九歌究竟在明青战胳膊上缝了多少针,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一切顺利,好在手筋只伤到一半,后期好好调养,不会影响手部功能。
刚刚裹上绷带,圣旨到了。
来人竟是沧海皇身边最信重的宫人,明九歌却看也没看,直接让人拦了,美其名曰治疗中,不宜接近。
萧北渊神情淡然,不闻不问,随着她折腾。
明青战见状,索性开始哼哼,一阵阵或高或低,偶尔掺杂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听得帐外的宫人都有点头皮发麻,暗自猜度着伤势究竟如何。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听到明九歌的声音,“不许随意变换姿势,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不能”
一长溜的“不能”,让宫人自行脑补很多画面,然而当他被允许进入大帐,却看见明青战只不过手臂受伤,已经包扎的好好的了。
在看明青战脸色发白,额头带汗,眼神疲惫至极。准备半天的讽刺挖苦顿时说不出的口了。
“明将军听旨!”照程序要行大礼,但宫人听到对话,瞅了瞅明青战吊在胸前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明将军有伤在身,就这么接旨吧。”
原来是皇上召见。明九歌唇角绽开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容,这是在安抚明家,在发生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下旨,显得重视。可她明九歌不稀罕,今日进宫,她也要去!
“哥,皇上让咱们即刻进宫。”
是我,不是咱。这话明青战听出来了,却没深究。
然而,“王妃,皇上是请明将军回朝述职。”言外之意并不包括明九歌。
“我知道。”明九歌笑眯眯地看着这位跟在沧海皇身边二十余年的宫人,淡淡地问道:“皇上有说不让本王妃进宫面圣吗?”
这,还真没有。
宫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然而短暂无措之后,宫人恭恭敬敬地问:“王爷意下如何?”
“明将军的状况需要有人随行。”
宫人顺着萧北渊的目光望去,方才底气十足的明青战半躺半靠在椅子里,脸色发白。
事实如此,宫人实在无话可说。
明青战不是装的,现在这状态才是真实的,那阵局部麻醉的药劲儿还在,他并不觉得怎样。现在整条手臂撕扯般的疼,再没多余的力气纷争。
明九歌本就没想让哥哥马上进宫,自然顺着他的状况,使了个小手段,明青战疼着疼着就睡过去了。
宫人只好回去向沧海皇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