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没有哭得太大声,只是将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哽咽,呜咽,浑身发抖。
苏小浅看他这样,自己也忍不住默默开始流泪。
妈妈当年过得太苦了,被虐待得太惨了。
身体上的虐待还能治愈还能挺住的话,精神上的虐待,才是摧毁一个人最有力的武器。
苏光佑在发疯暴怒的时候,会无情地贬低爱人的品格和各种生活习惯,还有她最引以为傲的美术天赋,他骂她是垃圾,是乡下跑进城的没有教养的野丫头,骂她靠出卖色相才进了a大旁听,骂她跟老掉牙的教授们勾勾搭搭才换得了他们的推介。
他将她吃饭穿衣的细节都拿出来贬低,用匪夷所思的逻辑去咒骂她,污蔑她。还有她身边为数不多的来往过的同学,苏光佑明明跟人家只有几面之缘,却通过一些细节臆测人家的品德,然后进行无情的贬低,以此证明苏小浅的妈妈是个非常垃圾的人,交的朋友也垃圾到了极点。
他骂起人来根本就不知疲倦,能够骂上一天一夜连口水都不喝。
然后骂得累了去睡一觉,醒来之后,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经常会跑到苏小浅的妈妈跟前对她嘘寒问暖。
如果她对之前的吵架有所质问,那么,新一轮的攻击又开始了。
那段日子,苏小浅的妈妈被苏光佑关在公寓里,出不去,也躲不开,只能日复一日地接受苏光佑的折磨。
她一度陷入极度的抑郁之中,甚至怀疑自己就是苏光佑所说的那种垃圾。
“我要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好,你才能重新接受我?”